楚楠剛哄她莫哭,剛好呢,這會兒又忙拉下臉面來哄她莫氣。
好一番鬧騰過后,倆人又恩恩愛愛起來,在榻上坐好了,范雪瑤給兩人理著弄亂的衣裳,楚楠低頭看著她動作,笑著說起“如今你是愈發脾氣大了,輕易我都惹不得你。再過陣子,還不得調個頭來我服侍你”
范雪瑤知道他是在說笑,便水潤烏溜的桃花眼一抬,含情望他,嗔道“官家說這話真得羞死妾了,叫旁人聽了去,還真以為妾是那等不分尊卑的。受些流言蜚語也罷了,若真有那些較真兒的信以為真,責罰妾,官家就不心疼”
楚楠捧著她的小臉兒,凝視著她的雙眸柔情似水,眨也不眨的。直看的范雪瑤禁不住,羞澀的垂首,忸忸怩怩的哼唧“你還沒說呢,心疼不心疼”
“心疼,怎么不心疼”
他從前心無塵埃,從沒有為哪個女子留下過倩影。可如今一動相思,就從此魂牽夢縈丟不開了。他有預感,真要罰她,怕是最難受的是他。
范雪瑤眨眨眼睛,隨即綻放出猶如春花一般燦爛的笑容,眼角眉梢都縈著笑意。她幸福的靠在他胸膛上,聽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聲,臉上的笑容甜的能滲出蜜來。
楚楠攬著她,心就好像泡在溫泉里一樣熱燙燙,暖烘烘的。
她正是懷孕初期,容易小產,楚楠太喜愛她,怕留在這兒看著她嬌媚之態情難自已,萬一按捺不住,傷著她就不好了。用過晚膳又同她在書房里寫字畫畫,最后趕在宮門下鑰前回去自己的寢宮了。
本來只有皇帝召見嬪妃的份,嬪妃想見皇帝卻是難上加難,有寵的寵妃想見皇帝自然容易,遣宮人傳個話,皇帝喜愛你,自然會給面子登門。可沒寵的嬪妃,就是花錢收買宮人想方設法在皇帝面前美言,也得看皇帝有沒有那個意思。這個摸不準,興許同樣的手段今兒她成功了,明兒換個人就又成不了。總而言之,這事兒成不成,那都得看皇帝的心情。
話說范雪瑤懷了孕,這侍寢次數一下子空出許多來,許多妃嬪就卯足了勁想在這段時間里面想方設法的親近皇帝,好給自己掙份恩寵來。
這一天,范雪瑤晨起了,坐在窗邊,畫屏在她身后拿著篦子一下一下給她篦發,忽然月嬋輕手輕腳的趨步進來,叉手深深道了個萬福,再利落起身,近前兩步,小聲的把前面傳過來的消息回報給范雪瑤聽。
范雪瑤聽了月嬋的話卻像沒聽到一樣,目光落到窗外廊檐掛著的吊蘭上,待她全說完了,叉手而立,方點點頭,表示她聽到了。
月嬋跟她說了什么呢她說的是昨晚上的事,昨兒楚楠去太后宮里省視,問問太后的起居冷暖,韋太后留楚楠用了一頓早膳。兩人是母子,晨昏定省,做母親地叫兒子吃個飯,這并不稀奇。稀奇的是,一起用膳的除了韋太后和楚楠外,還有韋昭媛。
聽說用完膳韋昭媛還和楚楠下了盤棋,后來便順理成章的侍了寢。也不枉費韋昭媛自從進宮之后,便殷殷勤勤地常去太后宮里請安省視,這不就撞上官家,得了回寵幸了嘛。
畫屏梳篦了頭發,用那支桃花芙蓉石的簪子給她挽成髻,伺候著她起身,小心翼翼的把她扶到榻上坐下,其余等人扶靠枕,拿渣斗,還拿了榻被來給她蓋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