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女官低著頭,沒有接話。
之前韋昭媛謀害范昭儀的事情剛被供出的時候,韋太后只是有些氣憤。并沒有對韋昭媛做出懲處,甚至還為她收拾了許司膳這個后患。
如今忽然舊事重提,恐怕是因為范昭儀說動了官家,接晉平長公主回京的事兒,讓她感到愧對范昭儀吧。
過了兩日,有太后宮里的人奉旨到韋家,是韋昭媛的父親接待的內侍。當日,他便將疼愛重視的長子狠狠鞭撻了一頓,嚴令他不許再給韋昭媛送銀子,更不許為她在宮外辦事。
失去了韋家在宮外的幫扶,規矩森嚴的深宮之中,韋昭媛就是有再多的伎倆也實施不起來,只能乖乖做她的嬪妃,安分守己罷了。
睡了中覺起來,楚楠就過來了,似乎是步行了一段,出了些汗。范雪瑤忙服侍他擦了汗換了身清爽的單衣,冰鑒里時刻備著她愛吃的菱粉糕,便取了來,澆上玫瑰鹵子,拿給他吃。
菱粉糕用模子印成桃花的樣子,潔白甜滑,冰鎮了澆上玫瑰鹵子,吃起來沁涼香甜,心中爽快,頭目清涼。
“晉平月尾就該到長安了。”楚楠把口中的菱粉糕咽了下去,又舀了一個咬了一半。
睡了一覺,看他吃的很香,范雪瑤也覺得有點餓了,拿著小金勺子慢慢挖著吃。聽了楚楠的話,有些驚訝“這么快,是不是太趕了長公主還病著,身體支撐的住嗎”
楚楠嘆了口氣“我也是這么想的,原本傳話叫她好好養病,反正蕭詩已經被貶去了原州。誰知她說不愿在傷心地久待,希望即刻返回京都。”
范雪瑤若有所思的點頭,那地方晉平長公主也的確待不下去,雖然蕭詩走了了,可蕭族在當地是大族,族人少說也有幾百,近親也得有個幾十。眼看著蕭詩受貶,蕭家那些人無論是怕受牽連又或是擔心蕭詩,都會想找晉平長公主說說情,表表心意。
蕭家那些人從前是她的夫家親戚,現在說是仇人都可以了。看一眼都嫌糟心,怎么會樂意與他們虛以委蛇多待一日就多一天煩心,當然想趕快回京都。
京都多好啊,她的大本營,她的太后娘娘在這,皇帝兄長在這,倆大靠山妥妥的,換她她也想回來京都。再留在那里,哪天出個岔子被氣死都不奇怪。
“早點回來也好,那地方長公主待著確實是糟心,于病情也不利。只是舟車勞頓,尋常人都嫌疲憊。長公主原本就病著,路程還是放緩些才好,別為了趕路反倒傷了身子。”見他碗里空了還覺著意猶未盡,范雪瑤便把自己碗里的兩塊舀到了他碗里。
楚楠也不介意,呼哧呼哧又吃了起來。
又三倆下吃完了,怕他吃多了回頭胃難受,別看他外表看起來還算健壯,腸胃簡直和他剛過百日的兒子有的一比,范雪瑤沒讓他再吃了。她也放下了碗,不急著漱口,而是讓人去膳房端綠豆湯來。不一會兒綠豆湯就送來了,是自然涼的,沒有冰鎮。糖放的不多,喝起來除了桂花的香氣就只有淡淡的甜味,喝著既解渴也不會覺得膩。
“晉平長公主在京都可有寓處”范雪瑤絞了條帕子給他擦手,一面問道。
“晉平成婚后就隨蕭詩去了蜀地,于長安并未修蓋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