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也不睜,就這么說著話兒“我為你做了雙布履,等會兒試試看合不合腳,若是不適合就趁早改了,再過些時日布履也穿不住了。”
楚楠微微蹙眉,手從范雪瑤肩上滑下,握住了她的手輕輕揉捏著,既高興又憐惜地說道“這些活計叫底下人做就是了,旭兒也日漸大了,光照料他便極費心神,莫要累著自己。”
范雪瑤蹭了蹭他的胸膛,小臉兒溢滿依戀,柔柔地說“有時也想樂得清閑,就是閑不下來。給你縫個荷包,做雙鞋子是我的心意,若是叫底下人做,又何來的心意了旭兒更不必說,我十月懷胎,鬼門關里闖一遭才誕下的骨肉,如何能不上心”
她嘆了口氣,睜了眼,仰頭望向他“官家若是心疼我,就多疼疼我,只要官家心里存著我,我的辛苦也值得了。”
楚楠點了點她潔凈的額頭,佯怒道“我對你還不夠好只差把你揉進心窩里去了。”
笑嘻嘻著鉆到他懷里,蹭啊蹭“那就把我揉進心窩里去嘛,揉嘛揉嘛。”
楚楠一身的火都給她蹭出來了,咬牙捉住她調皮的小手“等會兒可別求饒。”說著就要欺身上去。
而長孫珪的宮女就是這個時機來的,根本沒聽完畫屏隔著屏風說的話,楚楠就不耐煩地甩去一句“你們娘子離不開身,不去。”
畫屏被喝了,縮著腦袋出去回話。
那小宮女也是長孫珪跟前的得臉兒一位,原以為憑她的臉面,怎么也該受到三分禮遇的,誰知不僅沒請到昭儀,她連瑤華宮的門都沒能踏進去。
她頓時不樂意了,眉頭就一皺,剛想說什么,就聽見畫屏慢條斯理地說“不是我們昭儀拿大,實在是抽不開身。現今官家正在里面,我們昭儀正伺候著。你就這般與你們昭容回了,想必你們昭容也是能體諒的。”
小宮女一聽官家在里面,也不敢多說什么了。堆著笑客氣了兩句,便轉身回去了。
路上她心內暗暗想道這范昭儀還真是得寵的很,瞧剛才那個宮女,那傲氣的險些要破天了。也是她有運道,當初那么多嬪妃入宮,她偏偏跟了最得寵那個。主子受寵,她們伺候的也跟著得意。
瞧瞧那些瑤華宮的宮女,還有哪些宮裝打扮的宮女,都是伺候官家的,說出去也是極有臉面的。結果呢,反倒被她那么個妃嬪跟前的給壓的服服帖帖的,在官家的瑤華宮里迎來送往,好不氣派。
見微知著,可見這范昭儀是何等的受官家愛重。
長孫珪不知道楚楠的行蹤,以為范雪瑤十有八九是會來的,她早與好幾位妃嬪在打球場上等著呢,哪曉得去喊人的小宮女卻來回話說是在伺候官家,來不了了。
她才對那些妃嬪說了,管情范雪瑤一定能來的,這一下子豈不是打了自己嘴巴子方才還笑語嫣然的俏臉頓時一沉。
幾個嬪妃位份都不低,新的老的不是嬪便是婕妤之位,見狀便笑道“也是不巧,正在官家跟前伺候著的,不來也是應當的。哪有官家在時,不在官家跟前伺候著,反倒出來耍的呢。今兒便我們幾個耍耍吧,明日喊了昭儀約定了日子再一起耍也不遲。”
長孫珪勉強擠出一道笑來“哎,原是想著我們湊個中會,這下子是人不夠了。”
章充媛笑著說“中會小會的差得了多少呢,不過是少一二人罷了。快些分班開場吧,我可是手癢的很,等著一展技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