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楠喚人去把投壺用具皆取了來,又問膳房要了些精巧小菜、細馃子,及篩幾壺酒來,就要在屋里玩。范雪瑤一瞧那幾壺酒,心知這幾壺酒怕是要有一多半進她肚的了。
畫屏站在范雪瑤身后,手里捧著五只竹矢,楚楠身后也侍立著一名宮女兒,手里依然五只竹矢。月嬋并巧巧她們或捧著酒壺兒或端著果盒,黑漆描金蝴蝶紋盒子里攢就著九槅細巧果菜,花鳥紋雙龍金酒壺,兩個雕花嵌寶的小金盅兒,并兩雙雕花象牙箸。
楚楠與范雪瑤對面坐著,兩人正中,各距約莫三步遠的地上放著一把壺兒,這般就可以開始玩了。
楚楠讓她先試試手,范雪瑤起身,取了只竹矢,這竹矢跟射箭用的箭矢差別很大,后一種是殺傷性的武器,而前一種明顯看著就是個精美的玩具罷了。竹身以黑朱二色漆繪了精美的花紋,矢尾還用蜜棕黑三色描繪了栩栩如生的羽紋。
這距離不算遠,但是并非那么容易的,只因這壺兒口窄小,估摸著僅能容下三四只竹矢。
她先試了試手,比劃著方向估摸著力道,覺得差不多了便投了出去。然后這只竹矢直接飛越了壺兒,“咔鏘”落到了楚楠腳旁一步的地方。他“撲哧”一聲笑了,見她羞惱地瞪來,忙掩了面忍笑,擺手示意她繼續。
范雪瑤臉有些紅,她手生,投不中很正常。
她原也不覺得這有什么丟臉的,偏偏這家伙在一旁嗤嗤的笑,惹的小宮女們也不住偷看,她自然有些不好意思。
這一次她更認真了,估摸著剛才的力道大了點兒,這次就稍微放輕了些,一矢出去,“咔噹”投入了她左邊的壺耳中,踅了兩轉停了。
“噯喲,你還頗有天賦,這才兩矢就中了。”楚楠拍手笑捧道。
范雪瑤知道他是故意說著逗自己的,佯怒嗔了他一眼,又試投了一矢,可惜沒中,竹矢撞到壺耳上掉到了地上。直到把她的五矢都投完了,畫屏重新把竹矢取回來,她就同楚楠兩人正式玩了起來。
“十只箭矢全部投完為一局,輸者罰酒一盅,如何”楚楠拿著一支竹矢把玩著,嘴角笑容微深。怎么看都覺得這笑容意味深長,不懷好意。
范雪瑤瞥了那幾壺酒,輕輕一哼,紅唇一抿道“來就來。”
須臾,投了十數局,范雪瑤滿面桃花,星眼朦朧,愈發投的歪七扭八。見她醉了,才吃了兩盅酒的楚楠叫人把器具皆收了,攬著醉醺醺的她躺到榻上,挾著馃子一口一口喂她。
范雪瑤星眸氤氳著霧氣,小臉兒上透出粉光來,宛若三月桃花一般艷麗。眼底氤氳開秋水般的瀲滟流光,微微斜睨了楚楠一眼。
那一眼的風情猶如秋波蕩漾,欲說還休,讓人心癢難耐。
楚楠心中甚愛,按著她就親,她酒吃的醉蒙蒙的,只一味任他予取予求。
好半晌,戀戀不舍地起身時,她已然云髻斜歪,粉臉酡紅,星眸迷蒙,櫻桃口鮮紅欲滴,微微氣喘。
禁不住這蝕骨的媚態,楚楠便摟著酒醉的她要斯纏一回兒,她昏昏朦朦地想睡,不肯從,他便貼著她耳畔心肝兒地喚,握著她的纖手往他那處捫弄。兩手握定她的小手兒不住地弄,良久,方一泄如注。
一抬眼,這小娘子已經睡得甜甜兒的了。口微微張著,鶯舌微現的。
他不禁失笑搖頭。嫵媚時令人心癢難耐,嬌憨時令人憐惜不已。如此矛盾,又如此和諧。
扯過帕子把她手上沾的水擦干凈了,楚楠輕手輕腳地下榻,出了這間,喚人小聲地服侍他擦洗。
范雪瑤出來的宮女自然都是向著她的,又規矩的,不規矩有異心的,早就被送走了,哪兒可能會留著條狼來咬自己
侍楚楠更衣沐浴這種事,她主動要服侍自然是由她來,若是沒那個意思,宮女們就按自己的職務去服侍。像是洗漱沐浴,自然有專司盥沐的宮女去做,而她們也是恪守本分的,沒有一絲一毫的逾矩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