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洗過面的畫屏便和蕙姑一起回來了,看看漏壺的時刻,畫屏仔細問了一遍盥洗用具以及官家和娘子起床后要穿的衣裳備好了沒有等一系列問題,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便對巧巧幾人點點頭。
旋即畫屏和巧巧一齊進了臥室,畫屏輕輕走到臥榻邊,隔著圍屏小聲喚道“娘子”
范雪瑤本就是睡的比較淺的人,畫屏喚了一聲她就醒了,眨眨眼,范雪瑤“嗯”了一聲,然后側首看向身側,楚楠還在睡,隨著胸膛的起伏,呼吸微重。睡得還很熟。
范雪瑤揉了揉眼睛,像往常一樣獨自起床,來到隔間,先洗了面。用浸了玫瑰花瓣,滴了玫瑰露的清水洗了洗面,擦干。將在繡枕上蹭的有點兒亂的頭發梳齊順,并不梳起。
范雪瑤重新回到臥室,躡手躡腳上床,素手托著香腮,靜靜看著熟睡的男人一會子,見他始終不醒,于是伸出手指,指尖調皮的輕點對方的鼻尖。
“唔”睡夢中的楚楠皺了皺眉,緩緩睜眼,眼底還殘留了些許朦朧睡意。
“醒啦”范雪瑤歪頭,嬌媚的臉上笑盈盈的。
看著范雪瑤,楚楠無意識地笑了,傻乎乎的,像是個孩子那樣單純。很快,他眼中的恍惚散去,孩子樣的天真也被男人的成熟氣息取代。
“嗯什么時辰了”楚楠發出一聲性感的鼻音,翻了個身,深邃的眼睛盈滿著范雪瑤的臉。
勾了勾耳邊的散發,范雪瑤隨口回答了,便重心往后,坐到自己小腿肚上,伸手去拉楚楠“快些起來了,再躺下去,夜里要睡不著了。”
楚楠身心放松,特別的愜意,一點也不想起來。渾身松散地躺榻上,任由范雪瑤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拉也紋絲不動,反而笑的促狹。
范雪瑤使勁拉也拉不動,見他不僅不順勢起來,還“哧哧”的取笑自己,氣惱的把他胳膊一丟,呵呵笑道“欺負我沒力氣是吧。你就躺著吧,真有本事,你就在榻上躺一天一夜不起來,我才真服你呢”
“這有什么難的”
本朝的慣例是三日一朝會,他今天剛上過朝,下次朝會是兩日后。至于奏本,也并非一定要在鴻寧殿、建始殿處理,取來披香殿也無不可。這些范雪瑤自然不會不知曉。
所以楚楠便以為她是以著正在抄寫經書,不能行房拿他,沒往別處想,信口就這樣說道。
他可是堂堂皇帝,難道還懼這種話柄別說他沒有讓她破戒的意思,就算真的行房了,只要不記彤史,誰又能有憑據指責他們行房破戒
范雪瑤怎會不知他是怎樣想的,輕哼一聲,她有些得意和揶揄的笑了,好像看到自己挖了個坑,對方果然傻乎乎跳下去了一樣。
“果然這樣那官家就真的一天一夜不起來吧,倘若中途認輸,官家就在我抄經書時,替我添香三日。如何”
“若是我果真做到了,那你就要”楚楠湊到范雪瑤耳邊,低聲說了什么,旋即抽身,臉上露出有些邪氣的笑。
范雪瑤粉臉一紅,嗔羞地瞪了他一眼,小小聲說“一言為定。”
“既然這樣,那官家就在榻上躺著,可連地一指頭的面也別沾,否則就是你輸了。”范雪瑤抑制不住滿面的得意,抽身下地,揮了揮云袖,斜斜地向楚楠飛去一個得意的小眼神,款款離去。
楚楠躺在榻上,滿頭霧水,他原本信心十足,可是看見范雪瑤那十拿九穩,自信滿滿的樣子,不由自主的就開始自我懷疑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