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雪瑤早就吩咐嫣然在宮外尋找可靠穩妥,經驗老道的接生坐婆,除了坐婆,醫術高明的婦人科大夫也打聽了,畢竟陳氏這是第一胎,找個好大夫有備無患。
而陳氏生產時可能會用到的催生湯、定心丹等,一早范雪瑤就尋來了上等的藥材,配制好了,到時候隨取隨用。
范雪瑤跟她娘親李蓉通了口氣,讓她提前跟陳氏說一些生產的知識和常識,讓陳氏心里有個底,免得到時候因為什么都不懂,又怕又惶恐不安,精神和體能損耗太大而造成什么不好的事。
李蓉雖然有這個年代婦人的許多毛病,但是她受范雪瑤影響十幾年,對她可謂是言聽計從。所以范雪瑤這樣囑咐了,她就一五一十的全照做了。并且還聽了范雪瑤的話,關心陳氏的需求,以及情緒變化,免得她得什么“產前憂郁”。
在這樣做了充分的準備下,陳氏的產期如期到來,幾個時辰后順順利利的生下了一個小郎君,范宅大家的嫡長孫的出世,意義非凡,真個合家歡喜,亂成一團。便是個別心里不服妒忌的,也因畏懼新出世的小郎君是昭儀娘子的親侄兒,不敢做半件鬼祟的事。
翌日,天還沒亮,范家便使小廝往各處親戚鄰友分送喜面喜餅,當然還不忘往宮里送信說明這事。
書信是范明輝寫的,文縐縐的不說內容還很簡潔,短短幾行字罷了,只是簡單用一句話說明陳氏順利生下了男孩,至于男孩重幾斤幾兩,健康與否什么的,根本沒提。后面就全是表達心情和感謝皇帝和范雪瑤福澤的話了。
范雪瑤看完信,微笑著搖了搖頭。
這個爹,真是越老越會裝腔作勢了。相處十幾年的親父女,誰不知道誰一封報喜信還寫的這樣含蓄規范,要不是她知道他早就盼著這個嫡孫的出生,她真要以為他其實對這個孫子感情很平淡了
“娘子,是不是陳大娘子生下來了”畫屏見范雪瑤笑容滿面,仿佛是有大喜事一樣,立即想到這些天范雪瑤在忙碌的事。
范雪瑤嫣然一笑,道“是啊,生下了個小郎君呢,這信正是來報喜的。”范雪瑤說完,便讓畫屏去準備些賀喜之物。
畫屏出去了,不一會兒找出來一些花樣吉祥的綾羅綢緞,又把范雪瑤早就鑄好的金錁子,及“狀元及第”“萬事如意”各取了一對,把五兩的“福”“壽”銀錠各拿了十個,又拿出來一對八寶聯春寶瓶,五匹“富貴長春”宮緞,五匹大紅妝緞。
找完東西,畫屏把東西拿給范雪瑤看“這樣可行”
范雪瑤看過,點點頭“嗯,就這樣,再把樣式吉祥的模子拿出來,讓膳房做些餅餌蒸酥什么的,一起給送去。”
范燁霖有了兒子,上下心里都放下來一塊石頭,范雪瑤也去了一件心事。
這邊心事一去,那頭范雪瑤便知道了另一件事。她在定時去給許皇後請安的時候,知道了她備孕失敗的事,許皇後已經開始病急亂投醫了,一開始還是理智的求醫問藥,現在竟然打算要讓她嫂嫂在外邊找道姑子,要吃那符水坐胎。
范雪瑤聽了這事,心里便有些好奇。不知道這符水巫術什么的,到底有沒有作用,雖然她是覺得不可信,但是這時代的人普遍相信這個,也許除了愚昧的迷信之外,可能真有什么奧妙也說不定于是便暗暗關注著。
進了三伏,天氣十分炎熱。宮里上下都不愛出門了,能在屋里的不出屋,能在蔭下躲著的不到日頭下去。范雪瑤更是,除非必要的情況,她是幾乎不出門了,整天在披香殿里避暑。
整日在披香殿里雖然悶了點兒,無聊了點兒,但是她能無所顧忌的穿的單薄。現在整天穿的都是又輕又薄的紗衫紗裙,紗衫兒里邊就一條改良過的抱肚,領子改低了點,只把身前遮住了,酥胸以下只有一層絹綢,遮著肚臍免得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