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儀說的對,剛滿五個月。”
說話間張怡云手扶上了隆起的小腹,她這動作其實是無意識的,然而落在許皇後眼中卻是那樣的刺目。
她心想老天實在不公道,這些以色侍人的妃嬪小婦都能孕育子嗣,可我這個正宮皇後,偏偏就是生不下孩子。難道真要眼睜睜看著自己走向絕路
不,不行。
她絕不能看著別的女人的兒子做太子,而她這個真正的皇後反而要屈居其后
范雪瑤察覺到許皇後的目光仿佛冰冷的尖刀一樣刺在自己和張怡云身上,笑容依然明麗溫婉,聲音依舊柔和清靈“月份大了,母體會逐漸有些不便之處,不知道美人有沒有感到辛苦”
“近來是有些不便之處,夜里睡覺時保持往日平躺的姿勢腰很酸,側躺又怕壓著他,一夜要醒好幾回,提心吊膽的。”說起這些孕事,張怡云來了興致,她輕扶著腹部,笑容驕矜。完全沒有發現上方許皇後看向她的眼神已經漸漸浮現了惡意。
“側躺是正確的,平躺內臟會壓迫到胎兒,要是怕睡熟了會壓到肚子,可讓值夜的宮女看著點。母體睡的好,胎兒才能更好的生長。本位見美人面色不錯,可見是有好好養胎。再過數月,定能養下來個白胖的孩子。”
“是嗎”張怡云伸手摸了摸臉頰,有點得意,她可是一直有在用心美容呢,就怕懷孕期間會膚色發黃長斑。
“承昭儀的吉言了。”就算看范雪瑤不順眼,可是這種好聽的吉利話張怡云她聽了還是會高興的。
“是啊,張美人可一定要給官家養下個健健康康的皇子。”許皇後神態雍容地說道,看著滿面春風的張怡云,眼底浮動著什么,轉瞬即逝。
范雪瑤含笑垂眸,端起芝麻松子茶喝了一口。說不出的溫婉風流。
過了兩日,張清安來回楚楠。
“問安時命昭儀久候,常借大皇子之事為難昭儀。又常提起張美人,言語中,似乎有暗指昭儀會因張美人而寵幸轉薄之嫌。”
“諸般事端,昭儀皆不曾與人提起。宮中有張美人懷的必是皇子一說。”
“數日前,有中宮殿內使喚宮女上報,皇後疑有命娘家送符水進宮”
楚楠臉色陰沉沉的“皇後果真讓許家人將符水帶入禁宮了”
張清安頭也不敢抬,屏氣答道“奴婢不敢有假。”
“還有什么,一并說了。”楚楠語氣格外的冷,語調也格外的沉。彰顯出他此刻惡劣的心情。
張清安心底惶惶,愈發字句斟酌“符水一事并非初次,在此事之前,圣人兄嫂曾偷帶民間善婦人科醫者入別苑,于西莊后閣中逗留有半個時辰。”
說完這個,他不停頓,又繼續道“奴婢還打探到圣人長兄之妻呂氏數日前,曾與聽宣夫人章氏會面,其后章氏便找到京中天女廟的老尼法顯,奴婢探聽到這日之后,老尼法顯便開始做禱祠,至今日已經是第三日了。”
禱祠楚楠皺眉。
“求的什么”
“求生男。”
楚楠以為是許皇後求子,誰知張清安一頓,頭低的更矮了。他低聲道“奴婢買通天女廟的女尼看了禱祠的生辰八字,發現此婦人年十七。”
“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