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里宮外,前朝后宮,范雪瑤謹慎又大膽地栽培發展心腹,在各處安插人手,倒不急于立即就身處高位,管著事。就算是個小人物,慢慢地也能有成就。
這些人手,不啟用的時候就和普通人一般。而一旦動用,就能按照她的意思行事。不僅是宮人、宮官,內侍,也有朝中京外的大臣。就連禁軍三衙都有她的人。
勢力一發展起來,能做的事情就不止是從前那一點微不足道的了。
前兩年,嫣然李偲的生意越做越好,可這年代酒樓生意做再好也就那樣。而且,范雪瑤也很想知道海外的情況。所以便打通關節,讓造船好手造出了艘可航海的大船,讓李偲等幾個心腹召集人員出海,一來經商賺錢,二來尋找國內沒有的作物,引進良種。
比如那玉米,紅薯,土豆,就是產量高又不非常挑剔土質的好作物。
三來,也能了解國外的情勢,開闊了眼界,知道彼此的差距,才有危機感,才能有進步與發展。固步自封,抱殘守缺總不是好事。清朝的歷史,她絕不想再發生。在國外布下眼線,以后他國的情報就能及時知道。
只是人到用時方恨少,范雪瑤覺得自己的心腹還是太少了。正巧畫屏二十五歲的生日快到了,對于這個從她進宮起就一直侍奉身旁的心腹侍女,她尤為看重。所以提前兩日,就讓內膳房準備給她攢造兩桌酒菜,讓那些侍女們都坐到一起玩玩兒。
“這么快就二十五了。”
范雪瑤感慨“一眨眼,這些年就過去了。”
畫屏如今身為皇後的大宮女,不梳環髻了,戴著簪滿珠花的紗帽兒,穿著圓領袍兒,看著可比以前要風光多了。
她一如既往地侍奉著范雪瑤,一心一意,聽了這話,把手上打的絡子放下,笑道“幾年的時光,說著好生漫長,可奴婢瞧著娘娘同以前沒多大變化,眉目依舊。倒好似時光只在咱們身上流轉,偏忘了娘娘似的。”
范雪瑤失笑搖頭,怎么就沒多大變化了,她都滿二十的人了,哪能還跟十四五歲似的只說這抱腹肚兜兒,從前的就絕對穿不下了。楚楠最近愛極了,見天兒的揉。怕是再過不了幾天,她又得重新繡抱腹了。
不說她了,畫屏、巧巧、珠珠她們,也是從十六歲新當差的宮女,到如今執掌一宮的大宮女。從前沒仔細看過,今天一看,都已經不是從前那般略顯青稚的模樣了。
也是啊,她們一個個,也都二十五六歲了。就是在二十一世紀,這個年紀也都是結婚的時候了。
可她生了三個孩子了,她們還是處子之身。
范雪瑤便對這些侍女們說道“是時候放你們出宮去了。”
畫屏、巧巧、珠珠、素娥、月嬋、秀兒等人聞言愣住了,旋即眼眶發紅,眼淚簌簌滾下來。
“哭什么呢”
范雪瑤嘆息一聲,掏出汗巾兒把她們淚水拭去,含笑道“從前與你們幾個說的,放你們出宮的事,我沒忘。你們也沒忘吧。”
畫屏連連搖頭,哭的鼻頭都紅了“奴婢不出宮去了。”
范雪瑤戳了戳她腦門兒“傻丫頭,胡說什么呢。別人想出還沒的出呢。”
“娘子對我們這么好,奴婢真不想出宮了,我走了,誰還能像我這樣伺候好娘子呢”畫屏一時忘情,喊起了以前的稱呼。連自稱都忘了。她心想,誰能像她這樣,這么熟知娘子的各種喜好習性呢她走了,會是哪個丫頭頂替了她的位置,被娘子疼愛著,手把手的教導越想,不禁越難過。
巧巧她們哭得紅眼睛紅鼻子,脂粉都花了,她們是一直想出宮的,可是臨到范雪瑤要兌現諾言,要放她們出宮了,她們又一肚子的不舍得,害怕起來。怕什么,她們自己都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