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急著抱孫子的,我這不是看著大郎成親也有四五年了,這才心急了么。大郎是咱范家長子嫡孫,哪是我三郎可比的……嗨!真是釣魚的不急,背胡婁的急,我說錯話惹人厭嘍!”余氏道,假意伸手打自己嘴。
范老夫人及時出聲道:“三媳婦就是說的不中聽,心卻是好心。”她本來想借問長房子嗣的事,來彰顯一下自己對長房的關心與看重,沒想到卻被徐氏給破壞了。怕因為這事壞了自己的主意,范老夫人立即決定終止這個話題。“罷了罷了,左右大郎還年輕,不急這一時半會兒的。時辰不早了,擺飯吧。”
余氏也不是真的為大房著想,她不過是找個由頭氣氣李蓉罷了。范燁霖若真的有了兒子她倒才真得急上。
她兒子才成親數月,徐氏又尚且年輕,身子骨都沒長成,怎么瞧都該是陳氏先生下重孫。范老夫人雖向著他們三房,可無論大房二房還是三房都是她親骨肉,若是叫大房先生下重孫輩的頭一個,到時候還不定范老夫人是個什么態度呢。她可不樂意范老夫人的心被分走。因此便及時住了口,沒再繼續不依不饒。
一行人各懷心思,移步西屋,見眾人過來,屋內丫鬟連忙安設桌椅,正面上座是范老夫人的,兩旁打橫的是李蓉、盧氏、余氏三個媳婦,往后一溜兒的孫兒輩的,人數有些多,都依照齒序一一落座。
陳氏李氏徐氏三人立于案旁布讓,丫鬟說了聲:“擺飯”,捧著大漆托盤的丫鬟魚貫而入,桌上一會兒盤碗森列,雞鴨魚肉,時令蔬菜一應俱全。
漸漸的人散了出去,只余幾個伺候端菜的人。
范家雖然是小門小戶,不過因為范老夫人喜歡排場,講究,因此這做派倒跟那些權貴人家差不多了。而這窟窿里添進去的銀錢,都是大房承擔的。
食不言寢不語,半晌鴉雀不聞之后,范老夫人率先擱下了筷子,其余眾人也跟著停了筷子。丫鬟們用小茶盤捧上影青茶盞來,眾人漱了口,吃了茶,眾人說了兩句閑話,便說不打攪老人了,適時起身走人。
范老夫人習慣性只留下三房眾人,忽然想起什么,想叫范雪瑤留下來多問些話,卻見李蓉幾人已經走遠了。想想李蓉是懂規矩的,而范雪瑤這個四娘子自幼教養極好,從未有逾矩之事,想來是個可以放心的。而她對受選一事也不甚清楚明白,只是問問罷了,便就此作罷。
李蓉與媳婦女兒回了院子,今日不是朝參日,范明輝還在前院吃飯沒有回來,便對陳氏道:“你且去吧,讓我們自在說話兒。”陳氏聽了,忙告退,領著丫鬟養娘回自己的小院子去了。
進了堂屋,李蓉拉著女兒上塌坐好,抓著女兒柔弱無骨的小手,心中無比感慨。心中悲酸輾轉,半晌方才道:“若是依我的心思,我是絕不愿叫你去宮里的。我兒雖生的貌若仙人,可那宮里何時少過美人?我知道我兒心思縝密,自有一番主意,可那宮里說是吃人的地方也不為過。世人都以美人英雄為絕配,可美人走到英雄懷里,卻不一定能收獲幸福。”
李蓉輕嘆一聲:“我兒許是不知道,前朝曾有個能歌善舞的寵妃,明眸善睞,艷蓋宮廷,當時的皇帝對她寵愛有加,甚至連皇后對上此人都要退避三舍。到了后來,皇帝甚至都有意要改立她生的皇子為太子。可最終這個寵妃怎么樣了,我兒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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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雪瑤雖然不愛化妝,不過進宮時帶的妝品全卻很齊全,這些都是李蓉精心籌備的,樣樣俱全不說,品質也很好。她的膚色很好,面上也沒有斑點需要遮掩,便只撲了一層薄薄的妝粉。再用簪子尖兒挑了點兒胭脂用水化開,輕輕拍于臉頰上。好似桃花一般白里透紅。
她的眉毛本就是柳葉眉,不需要修眉就很美了。不過妝粉掩蓋了她的眉毛顏色,上好的螺子黛輕輕幾筆描出一雙遠山眉,頓時更顯高雅清新。
她唇形小巧而微豐,唇瓣嘟嘟的,色澤粉紅如櫻花,嬌艷欲滴讓人很想吻上去細細品嘗。她便只是用唇脂在唇珠處隨意點了點,隨后抿了抿,使唇妝自然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