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到玻璃瓶的木蓋上她當年隨手簽上的名字,她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這么多年,居然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她的手里。
他把它擺到她的面前。
呵。
自從收到這個生日禮物,她從來沒有許過愿。
當初承諾她存進罐子里的愿望他都會實現,她沒有不當一回事,只是后來只顧著跟他賭氣了。
后來再見面,她當初也沒什么特么想要的東西,楚家從來不缺她什么,而楚博揚那個時候對她也沒有機會用到這個瓶子。
如今
指腹輕輕摸索著光滑的玻璃杯身。
不知道這個瓶子會不會如他當年說的那樣有用。
窗外,兩個傭人扔完垃圾,說笑著走回來。
她收回視線,將玻璃瓶重新放了回去,將牛奶杯重新拿了起來。
喝完牛奶,九點鐘,楚博揚還是沒有進來。
九點半,依然沒有。
十點,還是沒有。
姬鳳眠臉色越來越差,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睡了過去。
凌晨過后,臥室的門終于被輕輕打開。
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緩緩靠近床邊,最后在姬鳳眠床前停下。
房間里的輔燈還亮著,他能清楚看清姬鳳眠沉睡的睡顏。
連睡覺都這么清淡冷漠,五官表情跟往日里的冷漠完全無二,連眉梢都沒有變動。
視線落在她露出來的肩頭,他彎身將被子往上輕輕拉了拉。
可是近距離看到她的肩膀,隱藏在微弱燈光下的那雙晦暗雙眸像是有什么要成群碰撞出來,眉骨清晰可見地跳了跳。
抓著被子的手瞬間握緊,力道發著狠,顫抖著,最后還是將被子輕輕落在她的肩頭。
做完這么一個簡單的動作,楚博揚的臉上已經滲出一層汗水。
最后又將腰彎下積幾分,撐著床邊,緩緩坐到了地上。
他側頭盯著姬鳳眠的睡臉良久,手臂搭在曲起的腿上,指間抑制不住地發顫。
腦海里都是今天下午那個男人碰觸她的畫面。
他碰她一下,都要緊張又小心好久。
可那個男人居然敢那么堂而皇之地碰她。
她跟沈德凡在一起那么多年,中間發生什么他一直逼著自己不去想。
她問他不在乎嗎
他在乎。
她跟別的男人有理所應當的親密接觸,他怎么可能不在乎。
那是他擁有過又失去了的東西。
他渴望的卻是別人輕易得到的
可是又能怎么辦,他還是想要她。
然而她就是不肯聽話。
她還要跟那個男人繼續見面。
她又想
眸子突然像是被刺到一般猝不及防眨了眨,喉結幾個滾動。
她又想又想跟那個時候一樣,選擇另外一個男人,逼著他束手無策離開嗎
這次的話,會不會就真的是一輩子了
他抬手想要去觸碰姬鳳眠的臉,最后卻又停住。
他不能再讓自己有任何可能傷害到她。
一個晚上的時間,楚博揚將自己關在書房,硬生生克制著自己盤旋在胸口的那團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