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繁星抿了抿唇,這事兒,倒是一直沒有跟他提過。
也沒辦法提,厲庭深是他的兄弟。
她管葉清秋,也的確屬于一樁閑事。
原因出于葉清秋曾經替她解過圍,也出于她和臨臨的一段緣分而延伸出來的惻隱之心。
以前他們本來默契地都不打算摻和他們兩個人的事情,但是
就走到了這一步。
“我明天要把臨臨從福利院帶出來,然后送到奶奶家一起過中秋。”
薄景川的視線掃過來,沈繁星只能坦然面對。
“膽子不小。”薄景川良久漠漠開腔,目光卻轉向葉清秋,“當年跟我清賬,就是為了躲起來生孩子你以為你能瞞多久”
葉清秋雙手收緊,掀眸直接迎上薄景川此刻滿是威壓的眸。
“不然呢我讓你帶我離開平城,你做得到”
薄景川眉心蹙了起來。
顯然這個問題對他來說不是選擇題。
答案自然是不會。
他當初也從未想過葉清秋會提出這個要求。
人總是要有自知之明。
沈繁星在一旁聽的不明所以,“什么意思你早在三年前就參與了他們的事”
薄景川抿了抿唇,握住了沈繁星的手,“我當初并不完全知情”
沈繁星蹙眉,“你早就知道臨臨的存在”
“不是,沒有。”薄景川雙口否認,“福利院是我第一次知道我沒有那么多時間去理會一個對我無關緊要的人。”
葉清秋冷笑了一聲,“我這無關緊要的人走到現在真是托了你的福。”
薄景川瞇起眼睛看向葉清秋,“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我當初把人借給庭深是我們之間的事,他有求于我,我出手幫他,為你隱瞞你在獄中的所有消息是你提出來的唯一補償,倘若我不選擇補償你呢別跟我翻舊賬,我們之間清清楚楚。”
沈繁星大概聽明白了。
“所以主要就是你不僅參與了,而且還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薄景川眸子里的寒氣收回,無奈地看向沈繁星。
“繁星,那是當初。即使我做錯了,那現在的我也是無辜的。”
又是承認錯誤又是委屈巴巴。
葉清秋想,薄景川其實是個狗男人。
“那么,無辜的犯人。”沈繁星輕輕淡淡的笑,“當初兩邊都不得罪,那現在半路冒出來的臨臨呢,你打算怎么辦”
葉清秋眸子動了動。
薄景川抿唇,“臨臨不該是我的責任,該誰負責就讓誰去負責。”
說的好像臨臨是他的兒子。
沈繁星被薄景川的話搞得哭笑不得,這么一個男人,跟她耍小心思賣乖。
她直接挑明,“臨臨的眼睛不能耽誤治療,你答應幫我”
薄景川眸子暗了暗,沉默幾秒,低聲道“已經在安排了。”
葉清秋的眸子狠狠顫了顫,聲音因為壓抑的激動變得顫抖。
“真的嗎臨臨臨臨的眼睛真的能治好”
“檢查,診斷和治療歷史檔案已經給他們了,等回復。”
“等回復好等”
這個答案讓葉清秋有些失望,但是比起以前毫無進展,又已經好太多。
“我能有辦法把一條人命從閻王手里奪回來,就有把握治得好一雙眼睛,你不用思慮太多。”
葉清秋知道薄景川有本事,從三年前就很明白,他說能救回一條命,那就一定是救過。
可跟她又有什么關系
她現在只希望,臨臨的眼睛,不會成為他唯一的意外。
“謝謝。”
如果薄景川都做不到的事情,她也不用再去指望別人了。
厲庭深晚上九點多回來,葉清秋已經洗漱好了靠坐在床頭玩手機。
見到她在,他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