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楚咬牙,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看著病床上蒼老病態的老人,他良久才幽幽開口
“她要的自由,有沒有我”
老人一動不動,整個病房只有理療器械發出規律的響聲。
厲庭深抿了抿唇,半晌,落下眉眼,勾起唇角,顯出一片寂寥和,茫然和無助。
“她不要我怎么辦”
到了晚上,葉清秋突然意識到,她無處可去。
如果以前只有沈繁星一人就算了,可是,薄景川回來了。
她帶著臨臨,更不應該再賴在人家的家里。
混過了晚餐,就再也沒有理由再待下去,抱著臨臨打算要離開的時候,門鈴響了。
門打開,厲庭深就站在門口。
視線準確地捕捉到她。
“上去休息。”
葉清秋蹙眉,站在門口沒動。
厲庭深也不急。
兩個人就一直對面站著僵持。
而一直因為葉清秋的“騷擾”早就不悅的薄景川,卻突然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到門口,伸手在背后嫌棄地推了葉清秋一把。
猝不及防,葉清秋朝前栽了過去,被厲庭深整個人摟在懷里,一手還緊緊護著一旁的臨臨。
幸虧被厲庭深扶住,心有余悸,穩住身子,葉清秋憤怒地轉頭,薄景川神色淡漠地拍拍手,冷聲道
“離我家門口遠點兒,礙眼。”
葉清秋“”
這還是個男人嗎
薄景川掀眸,“怎么想要得罪我”
女人眨了眨眸子,強忍著胸腔的憤怒,揚起笑臉,咬牙切齒道
“晚安。”
“砰”地一聲。
門被無情關上,薄景川連個“嗯”都沒有。
“媽媽”
臨臨開口,茫然又無助。
葉清秋這才反應過來,孩子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到了厲庭深的懷里。
她伸手要接過,結果被厲庭深不動聲色的避開。
“你的護照還在我那里。”
一擊即中。
明天就要出發給臨臨治眼睛,既然踏進了公寓的門,葉清秋也沒心思跟厲庭深再僵著。
哄著臨臨在側臥睡下,她便下樓找厲庭深要護照。
在二樓樓道,她隱約聞到一股淡淡的煙草味,到了樓梯口,味道更濃。
她蹙了蹙眉,下樓,厲庭深站在客廳的陽臺抽煙。
也許是聽到了動靜,他抬手將手里的煙掐滅在水晶煙灰缸里,然后轉身,看了她一眼,走了過去,然后與她隔著茶幾站定,嗓音是被煙熏過后的低啞。
“他睡了”
葉清秋神色淡漠地“嗯”了一聲。
厲庭深眸子落在茶幾的雜志上,靜默了一會兒,“我明天一起去。”
葉清秋眸子閃了閃。
厲庭深又緊接著開口,“我在身邊,任何事情你都會輕松一些,你也會有更多的時間照顧臨臨”
葉清秋握緊了雙手,唇角有一絲笑。
“這種事情我要是不同意,你是不是一告一個準”
厲庭深看著她的眸子倏然一震。
良久,才又緩緩收回視線,聲音嘶啞低沉,“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