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管的話音未落,徐福的臉色就已經沉了下來。“啪”的一聲,他將竹簡摔在地上“趙高他是什么東西一個閹人什么時候他也做了方士了藥癥他是鹿是馬都分不清,知道什么是藥癥”說到這里,徐福頓了一下,眼睛盯著方士總管,再說話的時候語氣陰沉了幾個調門“你們以為換了我的丹方,改了陛下的藥石癥候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嗎”
徐福這幾句話一出口,整個講道場的空氣頓時凝固了下來。方士總管臉色嚇得雪白,匍匐在地,一邊向不停地徐福磕頭,一邊說道“大方師慈悲,這都是趙高大人的主意,小的官卑職小實在是不敢違背。大方師您慈悲,大方師”
這時的李斯在門口已經看了半天,他沒有讓廣仁進去通報,只是一臉冷笑的看著眼前這一幕。等到方士總管嚇攤之后,他才冷笑了一聲之后,背著手走進講道場內,看著徐福直接說道“大方師就是這么待客的嗎李某雖不才也是代表始皇帝陛下,用不著借著趙高給李某下馬威吧”
突然多了一個人說話,講道場中幾乎所有人都看向李斯這里。徐福微微地一笑,他的身子沖著李斯的方向微微一弓,算是行了個半禮,隨后這才說道“慢待丞相大人了,本來以禮是要出去迎接大人的,只是齋戒百日不敢私離祈福之地,還望大人見諒”說著,徐福手一擺,指著面前的蒲團說道“大人請坐”原本在那個位置匍匐的方士總管很是識相的向后爬了幾步,讓出了位置。
看著李斯不太情愿的坐了下來,徐福微微一笑,從身邊取過來一把陶壺,說道“這里不比咸陽,實在沒有什么東西招待大人。也就是這種摻了蜜水的甜酒還算入得了喉,大人請”說著徐福已經將陶壺舉了起來。大方師親自斟酒今天之前聞所未聞。就算是和始皇帝同飲,也沒有風聞過徐福執壺,李斯雖然貴為丞相也還是急忙將身邊的酒杯拿到了陶壺的下方。
淡黃色的酒漿慢慢地倒入水杯之中,眼看著酒水越來越滿,但是徐福沒有一點要停手的意思,李斯抬起眼皮冷冷的看了一眼這位大方師,也不出言制止,只等著酒滿出之時看徐福的笑話。
令李斯萬萬意想不到的是,酒斟滿十分徐福還有沒有停手。隨著他手上的傾斜,甜酒源源不斷的傾瀉到李斯的酒杯之中。杯中之酒已經高出酒杯一倍有余,卻沒有一滴灑出來,李斯心中大駭,只是他坐上丞相之位多年,早已經對任何事情都處變不驚,心中雖然驚詫,臉上卻沒有絲毫的顯露。
這時的徐福像是沒有看到酒滿一樣,繼續源源不斷的將酒倒下去。轉眼之間,酒水已高出酒杯數倍,就像是一座九層寶塔一樣,顫顫巍巍地看著隨時就要傾斜下來,但是李斯在驚愕之下,手也開始慢慢的發抖,卻不見一滴酒水濺落出來。
直到將半壺甜酒完全倒入李斯的酒杯之中,徐福才停手,看著李斯微笑著說道“這種甜酒要一口氣喝下去才痛快,大人請用。”
驚愕之后就是暴怒,李斯也顧不得丞相的威儀,突然從蒲團上站了起來,盯著徐福說道“李斯雖然不才,但也是茍子門生,圣人門徒。大方師何必用幻術這種微末伎倆來試探李某”說完,李斯將酒杯高高舉起,猛地向著地面摔去。“啪”的一聲脆響,酒杯被摔得粉碎。
徐福李斯四目相對,兩人都不說話。一時之間,講道場眾人無人敢出言相勸,氣氛瞬間緊張了起來。直到半晌之后,徐福才微微一笑,看著這位大秦皇朝的丞相大人說道“大人,你說這是幻術”李斯冷笑了一聲,說道“不錯子不語怪力亂神,但是大方師若以幻術欺我。那么李某只能據實稟報陛下,請陛下裁決。”
李斯幾句話說完之后,想不到徐福哈哈一笑,隨后看著丞相大人說道“大人若以為剛才那是幻術,那么你再看看這是什么”最后一字出唇的時候,徐福雙手一擺,一條碗口粗細火蛇從他的手中憑空竄了出來,火蛇在半空中轉了一圈之后,張開獠牙直奔李斯的面門飛馳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