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熊山根爬到葉凡褲襠下時,葉凡一腳踢開他,隨手把槍拋給了輪椅上的羅風。
“鉆褲襠那還真是便宜你了,狗熊也想忍辱負重、成就功名滾遠點”
原來如此啊胯下之辱不是人人都有資格的,熊山根沒韓信臥薪嘗膽的氣概,頂多是個貪生怕死的小人,叫這種人鉆褲襠,葉凡深深感到不齒。
眾人注視著這個特立獨行的男人,不少目光中都已充滿寒意和欽佩。
沈佳瑤臉色蒼白,勉強站穩了腳跟,今晚,她經歷了太多太多的風雨,再不能承受任何異變和打擊了。
幸好父親沒事,幸好子彈打中的是房大力。
人群閃開了一條道,葉凡信步向外走去,留下一串串追隨窺探的目光。
“還不去送送老師”沈天明板著臉,心里頭卻暗暗偷著樂。
“他有手有腳,憑什么要我送”沈佳瑤低聲咕噥著,聽起來卻更像是在撒嬌,在沈天明玩味帶笑的目光下,恨恨跺了下腳,追了上去。
兩人剛剛消失在樓道里,沈天明背對著眾人喝道“來人”
“屬下在”燕塵等人洪聲應答。
沈天明背著手裁決道“房大力意圖謀反,以下犯上,按社團規矩,捆住手腳,封進麻袋,沉進水缸處死”
“是”八大高手中的兩人沖上去,把房大力拖向電梯,一路上留下歇斯底里的謾罵,幾聲捶打和悶哼之后,再沒了聲息。
“會長,會長饒命啊”熊山根跪在那里連連磕頭,腦袋撞擊在地板上,發出咚咚的響聲,每一下都好似磕在眾堂主心坎上。
沈天明抬起右手,屈指成劍說道“熊山根受人蠱惑,伙同薛貴肆意挑釁,念在初犯,每人剁掉一根手指,以儆效尤”
“謝會長,謝會長不殺之恩”熊山根匍匐在地,整個人都虛脫了。
燕塵手中亮出一枚鋒利指扣,闊步走上去,捉住熊山根的右手,套上小指,喀嚓一聲,切飛了那根跳動抖索的手指
眾人都看得眼皮狂跳,紛紛避過視線,熊山根滿臉冷汗如瀑布流淌,咬牙堅挺著。
隨后是薛貴,兩臂骨折,加上斷指之痛,當場痛昏了過去,兩位堂主受刑之后,醫院通道里又靜了下來。
沈天明轉身掃過這一張張熟悉的臉,表情冷漠,只說了兩個字“散場”
全部人等都松了口氣,這個是非地真不是人待的啊,堂主們紛紛向老大道別,心有余悸離開這層樓。
除了深深的忌憚,一些人陰沉的眼底也閃爍著難察的憎恨,彼此交換著眼色,迅速離去。
“屠蘇。”沈天明揮手將這心腹大將叫入病房中,看一眼門旁等待的蕭菲,淡淡說道“夜了,你先回去歇息吧。”
蕭菲幽幽應了聲,欲言又止,終究還是選擇默默離開。
屠蘇靜立在房中,等待沈天明的指示。
“失策啊”沈天明背著手踱了幾步,仰頭嘆道“計是好計,可惜用錯了對象好在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屠蘇默然而立,隱約想到了剛剛發生的事情,這個苦肉計看來是白費工夫,他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物以類聚,高手與高手,都有相似之處,傲之一字,重逾萬金。
沈天明拉開窗簾,望著夜色下醫院大樓外那些逐漸開過來的車子,淡淡說道“四海之內皆兄弟,兄弟多了,這狼也不少。你看,今晚他們已經露出了覬覦江山寶座的爪牙,要是你,你說該怎么辦”
“殺”屠蘇沉聲吐出一個字來。
“呵呵”沈天明搖頭笑道“誅殺這些宵小之輩不過是反掌觀紋,要他們死太簡單了,我覺得應該再給他們一次機會,要玩就玩大一點,不然沒意思啊”
“是。”屠蘇一向少言寡語,他的內心其實卻比普通人細膩的多,善于揣摩沈天明話中的深意。
沈天明看到葉凡的身影,又回頭說道“至于佳瑤的事情,暫時隨他們去吧,之前咱們是幫了倒忙啊,那筆撫恤金到位了沒有”
屠蘇神色一凜,微微點了下頭。
“那就好,好啊”沈天明笑了笑,瞇起眼望著樓下,說道“確實郎才女貌,我沈天明的女兒就該配上這樣的年輕人,將來四海才是真正的四海那一層枷鎖,希望他能夠破開”
屠蘇再次收緊面色,臉上的刀疤突突顫了兩下,那層枷鎖靠他一個人,可能么屠蘇沒想到,沈天明思考的竟然是這一層深遠大事
外面的雨更大了,葉凡走到臺階上,周圍的四海社團成員無不防賊畏虎一般盯著他,主動讓開了路。在他還未走下電梯時,堂主們都已通過電話告知手下,切忌不可招惹和大小姐一同出現的那個男子。
“楊伯”沈佳瑤招手叫來勞斯萊斯。
葉凡沒有丁點客氣,拉開車門鉆進后排,沒想到沈佳瑤也從另一側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