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殊先生摸著胡子回想:“好像是這個月月底,怎么你有興趣。”
“段敏敏喜歡熊貓,我想用她的名字掛認養牌。”這樣以后她想看熊貓可以隨時去。
“你師父我也喜歡熊貓,沒見你幫我認養一只。”認養熊貓是有錢人的雅致,分兩種方式一種終生一種短期,他不缺錢,但他沒這種雅興,林銳這小兔崽子,小小年紀花樣百出,心細有錢單這手段連許多大人都比不上。
林銳說:“你認我當師父,我幫你認養。”
蘭殊先生哼了一聲,臭小子想占他便宜沒門。
段敏敏闖禍了,她真沒想到自己的多管閑事會惹出這么大的紕漏,當她第一眼看到苗豆豆的媽媽,一個以為自己失去兒子激動的母親從遠處涕淚縱橫的瘋跑而來。
她頭也不回的走了,按說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個女人,不應該記得這張臉,可這張臉和孫陶何其相像,只需要一眼,她認出女人是孫陶的親媽,萬露!
苗豆豆上大班,五歲左右,這個孩子是萬露生的嗎?怎么可能,她離開孫家才四年。
曾經看過一本書上寫著,一個人一生中的雪我們不可能全部看見,苗豆豆如果真是萬露的孩子,那代表什么?代表孫陶到底經歷過怎樣的齷蹉生活她根本不清楚。
萬露,萬露,廣播里一遍一遍播報的時候,段敏敏完全沒辦法把名字和孫陶的媽聯系起來。
現在幡然醒悟,她恨不得掐死自己,孫陶在商場里,他肯定聽見了,怎么會這么巧,在這個常住人口一千萬的省會城市,他們居然可以于一個小小的商場里撞見。
她撒丫子的跑起來,從廣播室往大門口去,沒有看見孫陶的人,抬起頭來環視,恨不得把商場當做錄像,用慢放一幀一幀的翻看孫陶的身影,冬天的寒冷驅不散心底的焦躁,段敏敏感覺到汗水泌濕了她的后背。
她轉的頭暈,卻不敢停下腳步,才想著勸孫陶走向新時代開始新生活,他媽帶著新兒子冷不丁的跑出來對他進行雙重打擊,偶然的像系列性狗血杯具,小伙子的人生注定波折啊。
段敏敏急的上躥下跳,就怕老天爺不開眼,再讓孫陶和萬露來個面碰面,直接杯具上升成慘劇,印證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的老話。
還好,冥冥中有只手向段敏敏伸了過去,一把拉住她。
她扭頭:“陶陶哥,你跑哪兒去呢?”
“我去給外面給你買冰淇淋了。”孫陶臉上帶著笑意站在門邊,身上罩著一層寒氣,看樣子真像從商場外回來。
如果不是發紅的眼底刮著數九寒天,看著比省會的冬更冷上幾分,段敏敏或許會信,她接過孫陶遞給她的冰淇淋,控制著手勁兒,怕她稍微一不留神能把蛋卷捏的粉碎,這個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冰淇淋,是不是他所剩無幾的尊嚴。
他不愿讓人窺視他的軟弱,她順著他,只張口咬下一大塊冰淇淋,被凍的齜牙咧嘴的說:“咱們該回酒店吃晚飯了。”
走在路上,段敏敏一直跟孫陶描繪著暴發戶的幸福生活,希望他能深刻認識到人走了錢沒花了,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情,她是不知道上輩子孫陶再見過萬露沒,她只知道此人自殺的特別干脆利落,就怕他出來旅游一趟,受了刺激,沒玩、沒吃、沒喝,住著星級酒店純粹花錢買樓高,晚上正好從酒店樓頂又跳下去,三十一層能和上輩子一樣死的一點不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