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醫院,警鈴響起,護士推車出來把人搬了上去,往醫院里跑。
醫生緊隨而來,迅速做出判斷,給護士長打電話:“現在有個脾破裂患者,腹腔內出血,失血性休克,需要手術,馬上進手術間。”
護士長快速排除正在使用的百級手術室。
電話對面已經傳來醫生急促的聲音:“幾室?快。”
“三號室。”
段媽和段爸很快趕到,等不及停車,開了車門直接往下跳,段媽沒站穩跪在地上,擦破了膝蓋,她來不及看一眼,爬跪著上了臺階,在醫院的走廊里又跪了下去,“峰子,你扶著我,你扶著我起來。”她腿軟的站不起來,她怎么能站不起來,她的女兒躺在急救室里搶救,她爬也要爬進去啊。
段爸一把把段媽托到背上,夫妻倆狼狽的往手術室跌撞趕去。
林銳在手術室門口,站的筆直,他身上全是段敏敏的血,曾經她用力在他眼中點亮的一點星火,又滅在手術室關門的那一刻,灰蒙蒙一片讓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段爸到地兒的時候抖著嗓子問:“林銳,怎么樣,敏敏怎么樣。”他們無暇詢問發生了什么,現在女兒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叔叔,阿姨,段敏敏在手術,得等等。”他想笑,笑自己的無能,把段敏敏送到醫院來又能怎么樣,他知道的并不比別人多,只有等,無能為力的等。
“天啊。”段媽捏著領口跪在地上,嗚咽著:“怎么會這樣。”她喘不上氣,張大了嘴,嘴唇在急促的喘息間干裂,段爸也搖搖晃晃的坐在椅子上。
早上孩子還開開心心的背著書包出門去上學,怎么能轉眼就在手術室里躺著。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天,噩耗突如其來,打的他們措手不及,除了哭泣還能如何應對,眼淚代表的是束手無策。
學生時代,我們還年幼,想不到學生之間的小小矛盾,也能演變出最慘烈的局面,段敏敏在學校門口大
吼小流氓的場景很多學生看見了。
她發瘋一樣的往公路上沖,叫了車絕塵而去,甚至很多人聽見她說去大河麻將館。
麻將館在凌晨時分被警戒,聽說里面血流成河,前后聯系那些血是段敏敏的嗎?應該是吧,聽說她在搶救,為了救蘇舒雅,她不要命了。
太震撼,什么樣的人可以為了朋友雙手承上最寶貴的生命,過命的交情說起來太輕松,當它真的發生才顯得沉重。
蘇舒雅請了假,許多天過去她不敢到學校去,不敢出門,更不敢聽聞一點點關于段敏敏的消息,她縮在家里自哀自怨,王蕾蕾到醫院看過段敏敏后,轉身去了蘇舒雅的家里。
蘇舒雅的媽媽說,她不愿意開門。
王蕾蕾便坐在她的臥室門口,隔著門對她說話:“蘇舒雅,我去看過段敏敏了,她做了手術被關在一間帶玻璃的房間里,嘴里插著管子,身邊全是機械,從她出事后你沒有去看過她,我幫你看了,如果你還是她最好的朋友,現在開門讓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