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起對著林銳的背影不滿的喊,得到了三個字:“記住了。”
空曠的醫院走廊里剩下他一個人,從窗口探頭出去,能看到樓下巡邏的流動哨和站崗警衛,這里是防衛最嚴格的軍醫院,進出得有出入證,即便是醫務人員也必須有治療護理任務的批準,才能入內。
林父這些年一直在和擴防打交道,督促現代設備電子化的普及,以加固防守,他所在的崗位極具涉密性,即使家人對他的工作內容也知之甚少。
封起的父親是林父的副手,兩人數年來共輾轉多地,可以說配合無間,也沒有出過什么岔子。
此次林旭山出事,是在進山的路途中,由偵察兵提前兩天探路,做好路線圖,卻被人埋了炸點,獨獨炸了林父乘坐的車輛,不論出于誰手,簡直是赤裸裸的挑釁。
軍區上下戒嚴徹查,恨不得給飛進來的蚊子打碼,
此次事件的參與人員對內一律被提問,往祖上三代查,對外三緘其口一個字不準吐。是無意走漏了風聲,還是被安插了眼線,關系重大,林父的傷得到了很好的醫治,但整件事被標紅。
像林銳和封起這種子弟,能擔綱的角色也無非是打飯兼聊天,順便把自己放在安全區域,避免家屬受到二次傷害。
封起還好,沒有被限制行動,林銳比較慘,他老子的生命受到了威脅,作為直系親屬的他被劃分到重點保護的對象里,近期內想回s市不可能,想出z市難,連通訊都受監管,更何況其他。
封起跑來和林銳碰頭,就為了摸準他重見天日的那一天,他們從小到大遇見這種事也不是一兩次,駕輕就熟了。
只是以前沒有段敏敏在中間橫著,不會鬧的像現在這樣不歡而散。
封起回了s市,只等著開學,作為林銳最好的朋友,林銳對段敏敏的付出他能看在眼里,反觀段敏敏就
不太厚道了。
新學期過了一個星期,段敏敏在一班呆的老僧入定,他每天從一班的后門經過無數次,假意和人聊過天,打過鬧,喧過嘩,如果不是需要上課,他都覺得自己快長成一班的后窗花了。
段敏敏偶爾透過后門玻璃也和他對望,眼里是若有所思,卻一句話不和他說。
封起真想砸玻璃問問段敏敏,你憑什么用一副皇帝不急太監急的表情看我,難不成林銳在你心目中只等同于一件日常奏章?
這樣過了兩個星期,許是段敏敏良心發現,趁著課間操時間去小賣部買了酸奶,回來和故作偶遇的封起站在走廊邊。
她遞出一瓶:“喝吧,辛苦你了。”
“段敏敏。”封起似笑非笑,“你太沉得住氣了。”
見他用吸管戳破塑料封皮,段敏敏才開口:“封起,找你問個事。”
“林銳的事?”
“恩。”
“問吧。”他把自己送上門,無非等著她開口。
“我,能幫上忙嗎?”段敏敏輕聲的問,其實答案已經有了,她多此一舉是為了照顧封起的情緒,他最近看她的眼神,小火花噼啪亂響,再置之不理這小孩得把她當敵特分子看待了。
封起吞了口酸奶:“你不問具體是什么事?”
段敏敏搖了頭后:“我能不能幫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