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完完整整的吃下來,連餐后水果一起消滅干凈,席間段敏敏妙語連珠,牽著曹銘聊家庭、聊人生、聊崢嶸歲月,就是沒聊一點兒正經事兒,兩人親昵的像一家子,封起圍觀的頭皮發麻,始終沒弄明白這位曹銘是干來什么的。
段敏敏笑起來沒完沒了,連著各種話題從六點到九點,三個小時她愣是沒冷場,這已經不是口條好不好的問題,長時間的對話耗費的是精力,感覺比拉練還累,她能一邊風趣幽默一邊把曹銘的祖宗八輩挖出來,期間毫不耽誤勸酒、夾菜。
原來這就是談生意?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封起不明白,所謂生意不是應該直入正題,相互針對合作進行溝通,才能體現專業性嗎?為什么段敏敏像個城墻根兒下說書的,插科打諢全
占齊了。
也是飯吃完了近半小時,段敏敏讓人給泡了壺安眠茶,可算不再忽悠。三個人從包廂轉戰到會客廳,靠著沙發坐下。
等茶端進了屋,段敏敏主動倒好三杯,一杯給封起一杯給自己,一杯推到曹銘的面前,借著舉動把問話一起遞了出去。
“曹叔這次來,是單純來看看我,還是打算多待幾天?”
曹銘的臉早被酒精烘成血紅一片,接過茶一杯下肚后,才眼神渾濁的看著段敏敏:“敏敏,不瞞你說,我這次來主要是想請你幫曹叔個忙。”
段敏敏捧著茶杯,汲取茶水的溫度:“你說。”
曹銘看了眼封起,段敏敏笑了:“都是自己人,曹叔有什么話盡管直言。”
封起正端著自己的一杯茶,視線落在透亮茶
湯中,聽了段敏敏的話挑了下眉尾。
曹銘聽出段敏敏的意思,她是不打算讓封起回避,于是把心里的話掐頭去尾,只說。
“家里的生意有點周轉不靈,想向你借個過橋資金。”
段敏敏問:“你差多少?”
“你能給多少?”
段敏敏淡淡笑著:“曹叔,咱們按規矩來,該你給我報數。”看來曹銘的酒喝的還是少了,腦子沒糊涂。
過橋資金不找銀行借,找典當借,說明兩點,要不信譽不夠,要不沒有抵押物。什么都沒有他想從榮益辦過橋業務,不可能。
曹銘有些犯難,自發倒了一杯茶還是一口悶掉才說:“兩百。”
差個萬字,但生意人都懂。
段敏敏抿了下嘴唇:“不少啊。”摩挲著茶杯接著說,“手續能給全嗎?”
曹銘苦笑:“能備全也不找你了。”
段敏敏了然:“曹叔知道我家是典當行吧。”
曹銘點頭:“知道。”明白段敏敏即將要給話了,他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