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我回來了。”老賀走近輕聲。
杜德文恩了一聲睜開了眼,“坐下說話吧。”
老賀落座在杜德文的對面,把了解到的情況和盤托出,話尾跟了一句:“您勸勸段敏敏吧,看著實在是可憐了點。”
杜德文雙手環抱胸前,隨著躺椅微微晃動:
“勸的住嗎?那是匹狼,聞到血腥味出招是條件反射,你讓她談生意少用腦子,還不如讓她去死。”
老賀垂下了頭去,不再多言,只是心中還有疑問:“我有個事情想請您給我解惑。”
“說吧。”
“我不太明她為什么找封起下快棋。”
杜德文笑了:“兵者詭道也,下棋不是重要,重要的是她怎么贏封起,她現在在籠絡她自己的人手,你知道這點就行了。”
老九早跟杜德文說過蘭勇船坊的汪蘭勇,是段敏敏心意的人,一個小生意人沒接觸過典當行,等人進來還需要用心培養,和他最開始的想法并不一致。
他以為段敏敏會看上老九,本來打算只要她提他就忍痛割愛,哪想她是個要強的,真自己在外琢磨起可用之人了。
杜德文知道段敏敏是心疼他,自己培養多年
的人讓出去,肯定有諸多不便,加上老九能知曉杜家倉庫和防盜系統,本就證明老九在杜家的位置,他如果讓老九跟她,家里的小輩肯定會覺得他偏心,從而生出罅隙。
她是個七竅玲瓏心的姑娘,怕是早想到這些,所以才君子不奪人所好。
杜德文嘆一句:“這丫頭在迫切的尋求長大,沒人攔得住。”對老賀說,“你下去休息吧。”
等茶室剩下他一個人,他坐了會兒慢慢起身往臥室走,很久沒見過了林銳,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即便消息封鎖再快,林旭山從s市離開調用的是軍機,動靜多大,怎么會毫無痕跡。
沒有林銳壓著段敏敏,她根本不受控制。
于是杜德文在凌晨兩點,打電話給孫陶和大個,在電話里把兩人臭罵了一頓,讓他們顧好敏銳,別什么事都找段敏敏,她現在在榮益學習、還要上學,再把心操到z市去,是嫌她命太長?
一根蠟燭四面八方的燒,能燒多久。
孫陶和大個現在周末也是一個大寫的慘字,這會兒還被綁在cbl的生產線上,要了解生產流程和周期。本來剛還被人簇擁奉承,轉眼接電話開功放被罵的狗血淋頭,段敏敏的名字也隨之被眾人知曉。
第二天雞叫,不知昨夜熱鬧的段敏敏從床上摸了起來,蹲在廚房做賊似得給老九打電話。
“老九,我今天出不了門,曹銘的事你知道了不?”
“知道。”
“那就好,如果曹銘決定好活當,我給你電話你記得在當鋪和他簽約。”
老九回:“我已經在當鋪了,杜老在旁邊讓你別廢話連篇的,好好休息。”
段敏敏:呃…你們真是起得比雞早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