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殊先生提著爐子，指揮了林銳去墻角搬木炭：“恩，收錢象征性的收，不窮他窮誰。他醫術好，來看病的人多，以前有多少病人他接多少病人，藥材又只買好的，坐診了十幾年，差點要賣房子。”
段敏敏找了個大盆，打開一副藥倒進去，搖到水管邊接了半盆水泡上：“因為什么沒賣？”
“因為我攔住了，你想，房子賣了他得租房子住，以他敗家的速度，不出三五年，指定住大馬路上去。”
“他家里人呢？不管管他。”
“老光棍一個沒結過婚，父母走了，兄弟早不聯系。”
“哦，你的意思。”
“我不是馬上要出去旅游，他了，你看著每個月接濟點錢。”
段敏敏爽快：“行，你的字畫賣的不錯，養兩個人綽綽有余。”
“不單是養，你要找人敲打他，他喜歡搗鼓各種中草藥，一旦看上了，別人漫天開價他也答應，我訓了他無數次，不聽，最后和他約法三章，每天接診病人不超過五十，買藥材得我點頭，一天吃夠三頓飯。”
段敏敏不懂：“關吃飯什么事？”
“他把飯錢省下來買藥了。”
“活成神仙了。”升級版的熊孩子，需要家長實時監護，段敏敏一預備役大忙人倍感頭疼，“我覺著不如你出去旅游把他拴褲腰帶上。”
蘭殊先生語出驚人：“我打不過他，你看他爬梯子的身手，老當益壯一個頂我倆。”
段敏敏開動腦筋：“你誘騙他，讓他學神農，游山玩水嘗百草。”
“你當他傻，有藥商供藥，他才懶得出門。”
懶熊混占全了，段敏敏自認無能為力，她到處跑，即便有心管束老中醫，時間卻不給力，她申請外援：“林銳，你有好辦法嗎？”
林銳手握剛找出鐵鏟，動作熟練的翹了一鏟子木炭塞進爐口：“我打的過他。”
呃，簡單粗暴，不失是個好主意，段敏敏怔忪片刻躍躍欲試：“師父，你覺得呢？你和老中醫約法三章，他聽了，應該是守信用的人，讓林銳過去打他一頓，打完提要求。”
蘭殊先生深陷迷茫，以為幻聽，不敢置信的反駁：“你倆是聰明人，不能集思廣益一下，打人算哪門子解決之道。”
段敏敏曉之以理：“師父，老中醫好比小孩兒，心智低齡化，孩子不懂道理，語言不具威懾力，揍一頓讓他明白做錯事會肉疼最見效，大不了林銳下手輕點。”
“你還想往死里揍嗎？”
段敏敏見縫插針：“你同意呢？”
蘭殊先生嘆氣：“我是實在沒辦法了。”
“行，爐子我來起，你寫注意事項，寫好林銳過去打人讓他畫押。”
蘭殊先生咬牙：“你多少有點內疚感，他剛給你看了病。”
“林銳，先威脅，威脅不奏效你斟酌下手。”內疚是啥，能當飯吃嗎？林銳說是揍人，其實他的冷臉是最大的武器，一般人扛不到挨揍的那一步，段敏敏相當有信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