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單位的總行院子里種了一棵,有專門的解說工作人員,我有幸去看過,這樹木質堅硬,也叫牛筋樹,樹干又呈六條菱形,有些地方還叫六道木。據傳剝了皮的樹干對大多數毒素有反應,會冒泡,歷史上用降龍木打磨成筷子進貢給皇帝。說到底降龍樹就是一個貴字,貴超黃金。你們說,段敏敏能種降龍樹她是簡單的人嗎?”
段敏敏確實不簡單,但蔣千惠屬于瞎貓碰到了死耗子,買樹苗是林銳干的,段敏敏當年光揮舞了鏟子沾了林銳的光。
她也不是有意隱瞞她富得流油的事實,幾個女生
嘰嘰喳喳談天說地,信息量巨大,完全不需要她引導話題,她想當然樂得輕松,只埋頭整理床鋪。
誰知她偶爾寡言,會被舍友誤會出五花八門的猜測。
此時的段敏敏一門心思在自行車上,晚點還回去都算好了,千萬別丟了,她不計形象的跑了一路,從大道拐彎,準備進宿舍樓下的小道,視線隨著路線轉彎,她看見了那輛斑駁的自行車,可自行車上為什么坐了年輕人,一腳抬高,作出發狀。
段敏敏手刀沖了過去,拼了老命如離弦之箭,在千鈞一發之間她抓著自行車后座。
年輕人起步失敗,一下失去平衡,慌忙踩地回頭。
“帥哥,去哪呀?”段敏敏喘著粗氣,先發制人。
帥哥戴著金絲框眼鏡,幾縷劉海落在額前,擋住了他微微扭動的濃眉,在烈日下他看不清段敏敏背光的臉龐,只有個粗略的輪廓,聽聲音也不熟悉,礙于
她是女生,他沒發火,語調輕緩的問:“我,認識你?”
“不認識。”
“那,你認識我?”
“也不認識。”
既然大家不認識,帥哥一臉問號:“或者你有什么事?”
段敏敏按了車鎖:“這車是你的嗎?你就騎。”
帥哥遲疑了幾秒,恍然大悟:“你是借雷教授自行車的大一新生?”
“雷教授?我借車的時候倉促,來不及問他的姓名,你說的雷教授是穿白襯衣的老師嗎?”
帥哥呵呵笑了,朝前抬腿從車座上落了地:“小丫頭,挺賊,雷教授今天穿的中山裝。”
“哦,繡花那套?”
“不是繡花,是水墨祥云。”帥哥摸了下褲兜,掏出一把鑰匙,“看,我有自行車鑰匙。”他彎腰打開了車鎖,“還懷疑我是小偷嗎?”
段敏敏這才松開了手:“不好意思了,學長,你是雷教授的學生嗎?”
師哥變學長,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我有這么年輕?”
段敏敏累的眼冒金星,根本沒仔細看,叫帥哥學長是職場習慣使然,不想這人還問上了,聽他的意思,他不是學生呢?段敏敏敷衍著回答,“年輕,最多二十五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