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
“聰明用在家里嗎?你叫我來是為了羞辱我?”趙燕氣的口不擇言,從什么時候起,她在家人的心里變的如此不堪,對兒子的關心需要借由職場的手段。
林耀東一番言語刺痛了她,繼上一次兒子袒露心聲后,她反思過她的錯誤,即使段敏敏拒絕了和她見面,她也靜下心來等待。她誠心誠意的盼望著修復母子之間的感情,換來的卻是兒子訂婚的通知,不問她的意見,不需要她的允許,她怎么能不氣。
可沒人理解她的憤怒,林耀東高壓的警告讓她瀕臨崩潰。
偏廳內剎那間靜謐到死寂,良久林耀東無奈了嘆了口氣,說:“燕兒,叫你來的人是段敏敏的媽媽,我只是傳了個話。”
“她…”趙燕腦子里一片空白,轉而想到了什么,“你們一開始是想瞞著我?”
“不是我們。”林耀東沉聲。
趙燕腳底虛浮,她迷茫的望著空曠的偏廳,只有她和林耀東兩人,通往客廳的門洞上掛著琉璃珠簾隨風碰撞出串串脆響,賓客的席位安排在院子里,這里
顯然是專門為她準備的,防她防到如斯地步:“是林銳。”
林耀東沒有正面回答,“他長大了,會有他的決定。”
趙燕滿腔怒火的心臟似挨了一刀,破碎的洞口抽干了她渾身的力氣,又是一陣靜謐,她苦笑出聲:“段敏敏的媽媽不同意他的決定,所以他才松口讓你給我打電話。”
林耀東不否認:“你還是認真考慮一下,這頓飯你吃不吃。”
能不吃嗎?這是林銳最后的退讓,失去蒙蔽理智的盛怒,趙燕虛弱的像即將瀕死的病人:“爸,我該怎么辦?”
不待林耀東的答案,在偏廳外忙的滿場亂竄的段媽正經過客廳,透過珠簾,她眼尖了看見了趙燕。
“是趙姐嗎?”段媽腳步扭轉掀開了珠簾。
廳內趙燕穿了一身黑色套裝,兩寸高跟鞋,頭發往后梳的一絲不茍,露出和林銳極為相似的姣好面容。
這長相不是才怪,段媽定睛一看后笑的蕩漾:“趙姐,可算把你等來了,站著干嘛?”她大掌一拍,
“快坐下歇歇腳,看你高跟鞋這么高,肯定累腳。”說罷又探頭出去,“峰子,拿雙拖鞋過來。”
趙燕被生按進沙發,木然的打量著段媽,白凈的臉龐上透出兩抹健康的紅暈,比她矮半個頭,體型豐滿,卻不妨礙動作麻利。剛叫完一個瘋子的人拿鞋,又跑來摸了摸茶壺。
然后一把搶了林耀東手里的茶杯:“茶都涼了,我給你換壺新的,趙姐來了你也不說一聲。”
林耀東砸吧著嘴:“我去哪說?你到處跑的沒影。”
段媽已消失在門邊,來去如風的到廚房拎了顆水壺回來才說:“我跑是為誰啊?我說元旦訂婚,你非要國慶,時間這么緊你又幫不上忙,還不都是我一個人的事。”
林耀東乖巧喝著口熱茶,吃人嘴短的奉承:“辛苦你了。”
段媽是個刀子嘴豆腐心,抱怨歸抱怨,實則不往心里去,她彎下腰倒了杯茶,喜盈盈的挨著趙燕坐下,“趙姐,喝點茶,瞧你臉發白,累壞了吧。”
趙燕深陷在林耀東對段媽賣乖的凌亂中,來不及開口,段媽性急的再次對外吼道。
“峰子,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