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危機
段敏敏無語半響,暗自糟心,林銳是找了個話少的,給她尋摸了個話多的,關權在敏銳培訓了小一月,憑借絕對的自信和不近人情的強硬作風,成功把敏銳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得罪了遍,風聲都傳到她這里了,連孫陶私下也對他很是頭疼。
關權能力是夠用,奈何性格走偏,受國外文化的影響,特別信奉個人主義的一套,一昧的追求部門與部門之間協作的高效率,簡而言之就是他加班還不準別人下班,他休息別人也要待命,前不久兼職律師祖浩光已經被他煩的從業二十年首次關機抗議了。
正好這段時間她和孫陶、大個不常去公司,山中無老虎關權當大王,一個部門一個部門的輪流折磨過去。
公司的工作質量質的飛躍不見多大,反而員工們快離瘋癲不遠了,敏銳開到至今,凝聚力遠勝于其他同行公司,只有一個一字真訣,錢。
員工都是精挑細選出來,人品能力不用多說,工資高待遇好賞罰分明多重福利再一潤滑,職員關系別提多和諧了,偶爾有那一心想往高處走的職員,出去碰碰壁即便回不來嘴里也念叨的是敏銳的好。
現在被關權一通資本操作,員工個個擔憂有命賺錢沒命花,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不出意外,段敏敏篤定關權總有一天會在下班路上被人套麻袋拍板磚。
置生死與度外的熱愛工作天天打雞血是畸形的,孫陶為了關權的人生安全著想,建議段敏敏如果不想辭退關權,最好把他打包在身邊培養。
段敏敏在和林銳吃飯的時候,想著是這么個理,擇期不如撞日給關權打了個電話,把他叫到d業來,先和周小龍碰撞一下,看能不能撞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火花,她和林銳的助理,以后也是要經常接觸,算提前磨合吧。
而她累了兩天,必須趕緊補個覺,可楊軒的身份沒查清楚,她心里有事做了一晚上的夢。
夢里她置身在金融街,身邊穿梭著無數西裝革履
的異國面孔,他們腳步紛亂神情焦灼,如無頭蒼蠅的到處亂竄卻停不下來腳步,人潮的涌動讓她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忽然高聳入云的建筑物里拋灑出一疊疊白色紙張,嘩啦刮過空氣掀起陣陣嘯鳴,然后接連不斷紛紛揚揚的落下,如垂死般,引得樓下的人不由屏住呼吸抬頭仰望。
猝然停止的喧鬧被死寂取代,每個人的眼底都流露出絕望,段敏敏喘不上氣了,四處探看想找到逃生的出口,遠處那金融街標志性的銅牛就此映入了眼簾,她驚駭的發現牛頭在擺動,鼻子里噴出一股股白色氣體,似在做準備工作,它踏動了兩三下前蹄,銅鈴大的牛眼狠狠的盯著尚無所覺的人群。
惡寒爬上了脊背,段敏敏一下驚厥坐了起來:金融危機!還有半年全球最大的金融危機。媽蛋,她算天算地,把現成的算掉了,拿什么弄死你我的家族,段敏敏布滿汗珠的小臉上取而代之了古怪的笑容。
遏制不住嘴角的上翹,她快速的環視了圈房間,林銳沒在,掀開被子跳下床,她要趕回敏銳籌謀去了
,隨便盥洗完換好衣服帶著一臉笑意的出門。
辦公室里突兀的飛來三雙注視,段敏敏滯了滯,林銳在他碩大的辦公桌后端坐,關權和周小龍對站著中間隔著老遠,但氣氛卻短兵相接,不用細看也能發現他們相互的仇視。
大約有林銳鎮場,所以才沒當場干起來,她隨手關上房門招呼:“關權,跟我走。”
關權用鼻子哼了一聲,來表示他和周小龍的此恨綿綿無絕期,隨即跟到了段敏敏身邊。
林銳起身送兩人到門口,捏了了下段敏敏的手心:“不吃早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