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江叔50來歲,身體頗為壯實。只是平時木訥寡言,也不太會說話。沈墨看見他站在那里若有所思,不由得好奇起來。
等到他仔細再看過去的時候,這才發現原來江叔站在那里,正在用手撫摸著沈墨之前打鐵用的鐵砧。
江南多雨潮濕,這鐵砧一晃多日不用,上面已經生出了紅色的浮銹來了。
沈默只見這位江叔手撫著那個鐵砧的時候,眼神中充滿了慈愛和懷念,居然像是在摸著自己心愛女人的頭頂一樣。
沈墨心道看他這種萬般憐愛的表情,如果他手里面的是一條絲襪,那就完全能說得通了可那鐵砧是怎么回事
沈墨好奇之下慢慢的走了過去。終于,江叔被他的腳步聲驚醒了過來。
“主人”江叔在這里發愣,還被主家發現了,這讓他也有點不好意思。
他正要開口說話,卻見沈墨笑著對他問道“怎么,江叔還喜歡這個粗笨的玩意兒”
“回主人,小人在軍器監差不多干了一輩子了。”只見江叔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他撓著自己的后頸,不好意思對著沈墨說道“這一晃有一年多沒摸這玩意兒了,心里還真是怪想的”
“原來是這么回事”沈墨一聽之下,頓時就明白了。原來這鐵砧鐵錘是伴隨著江叔一輩子的伙伴,怪不得他這么懷念呢
“前些日子,在門房聽見后院里主人打鐵,把我饞的都不行了”只見江叔的臉上,帶著一絲尷尬的笑意說道“話說這陰天下雨的,膀子酸痛難受。還真想狠狠的輪上一頓錘,出上一身透汗才痛快”
“那還不容易,喜歡打就打唄”沈墨聽見他這么說,笑著指了指自己放工具用的房子說道“那里面各種鐵料都有,江叔要是喜歡,盡管打著玩兒就是了。”
“瞧您說的”只見江叔怯怯的笑了笑“打鐵又不是繡花,干起活來吵人的很。平白的喧鬧起來,讓主人添了煩悶,便是小人的罪過”
“你今日既然說起來,”只見沈墨笑著說道“這東西我也有日子沒玩兒了,不如咱們倆在這打幾錘玩玩”
“那可感情好”只見江叔聞言,臉上一下子就開心地笑了出來“陪主人消遣,正是小人分內的事”
等到它們烘干了火爐,點燃了炭火。然后沈墨鼓動風匣,將爐中的鐵料燒得通紅。
他們兩個人一個大錘一個小錘,掄起膀子開始叮叮當當的打鐵。
等到了這鐵料錘鍛了幾個回合,這個時候沈墨這才發現。這位江叔,還真不愧是干了一輩子的老工匠
這個老同志,一定是真心熱愛打造兵器這件事。只見他拿起錘來的時候誠心正意,一錘錘的打下去,擊打的位置比用筆勾畫的還要精準
而且沈墨居然感覺到,他竟然好像是和手上的鐵料在相互呼應交流。眼看著一塊燒紅的鋼鐵,居然像是和江叔心靈相通一樣,不斷地隨著他的心意,被打成了想要的形狀
“罷了,這真是行行出狀元”只見沈墨把半截鐵料重新扔回了火爐里面,然后感嘆的說道“看江叔打鐵,真有如庖丁解牛,端的是讓人心馳神動,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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