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要是回軍的時候不走西漢水,而是直接順著陸路返回呢”天子又繼續向著吳德柄問道。
“到時候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林立的大巴山脈,有的地方連單人都難以通過,更何況是騎馬前進了”只見吳德柄恭謹的奏報道“就連蜀中本地的百姓上山,都少有挑擔而行,而是背負籮筐。可見蜀道之險,重甲鐵騎是極難穿越的。”
“原來如此”只見趙與芮聽了吳德柄的說辭之后,立刻就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這么說來,他們就只剩下沿漢水東進,穿過利州西路,直奔利州東路腹地這一種選擇了”趙與芮向著吳德柄問道。
“天子圣明,正是如此。”只見吳德柄點了點頭。
“那依卿之見,有什么退敵之策嗎”趙與芮當即問道。
吳德柄見天子問起,他連忙答道“依臣之見,想要攔住西夏大軍,唯有沿著沔河漢水各地層層布防、節節防守,一步一步消耗他們的銳氣。直到那些西夏鐵騎坐困于我堅城之下,到時候他們進攻無望,自然就會無功而返”
“放屁”如果不是趙與芮強行忍著,這兩個字差點兒就從他的口中直接罵了出來
他又不是傻子,剛才吳德柄說的這話,難道他聽不明白什么意思
什么叫節節防守那不就是能守就守,守不住大步后退,把城鎮百姓都丟給西夏軍
什么叫困于堅城之下,自然無功而返那不就是等人家搶掠夠了,到了連拿都拿不動的地步,然后就心滿意足的退回去了
就這種爛主意,居然是當朝的樞密使說出來的趙與芮簡直是難以置信
等到趙與芮火冒三丈的坐回了龍椅上之后,他又在心里邊細細的想了一下如今面臨的局面。
如今西夏人入侵,肯定是要迎面打回去的。不然這些人搶滑了手,肯定沒事兒的時候就過來搶掠一回。
至于發兵攻打,現在調集各地的軍隊肯定是來不及了,只能發動利州東西兩路,原本的那些的守軍。
因為利州路遙遠,距離臨安可是足足4000里路要是朝廷的禁軍開奔那里,從糧草軍需到裝備,一樣樣的安排下去,再安排部隊行軍。等到那些趕邊疆的部隊到了戰場上,估計這一次的作戰肯定是趕不上了,也許正好能趕上西夏下一回來搶劫
所以面前的情況,就涉及到調機本地邊軍防守利州西路的問題。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在朝中,史彌遠的力量主要是在中樞和文官這方面。只有后黨的崇福侯在軍中和邊軍中素有威望,說不定能調得動邊疆的那些邊軍。
想到這里的時候,趙與芮已經想到了退朝之后,怎么私下里和崇福侯商議上面去了。
就在這時,只見朝班之中又站出了一個人。
趙與芮一看,只見這個人是刑部尚書趙汝述,他可是鐵桿兒的史黨。
毫無疑問,他這個時候蹦出來,要說的事肯定和邊患一點關系都沒有的。
一想到這家伙在這個時候還來添亂,趙與芮一看見他就是覺得一陣膩味。
可是沒辦法,聽見人家趙汝述說有奏本,他這位皇帝也只好讓人家奏報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