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說到這里的時候,他抬起頭來向楊妙真看了一眼道“作為一名將帥來說,猶豫從來都是頭號大敵。”
“戰場上最忌諱的就是一心不定。所以就僅僅從這一點上來說,這個完顏陳和尚也稱得上是一個極其難纏的對手”
“那咱們怎么辦”楊妙真鄭重的把陳軍師這句話記在心里之后,她又憂心忡忡的向著陳軍師問道
“如果要是在這張大網形成之前,咱們就采取行動,那還好一些,可是現在”
“現在的情況,還遠遠沒到行動的時候”只見這時的陳軍師笑著對楊妙真說道“我敢保證。在這八座城的背后,還有數萬軍隊正向這邊匯聚而來。”
“如果不把他們全都吸引到臨朐的附近,造成他們山東西路的內部空虛,無人防守,咱們的紅襖軍還怎么往里鉆”
“什么”
聽到了陳軍師的這一番話之后,只見楊妙真立刻便是大驚失色
“老師,你還要繼續向著敵軍的深處挺進”只見楊妙真詫異的向沈墨問道“咱們現在已經是深入敵境了”
“這叫什么深入敵境”只見沈墨聞言,立刻便是失笑道“還早得很呢”
在接下來的兩天里,沈墨密切關注著探馬不斷傳回來的報告。
果然就像他預料中的一樣,在這八座城池聯合防御的軍兵之中,正不斷的有外地的客軍,從西面的金國內部向這張鋪天蓋地的大網中匯聚而來。
眼看著紅襖軍周邊的形勢越來越惡劣,就在這個即將爆發的臨界點上。五月初五端午節的這一天,彼我雙方的統帥居然在同一時刻,下達了一個極為類似的命令
兩軍分別濰州和臨朐出發,兩軍的行動方向,都是急速向西
就在端午節的這一天清晨,臨朐城內的紅襖軍整裝待發。
當楊妙真來到陳軍師的房間里,通知他可以出發的時候,只見陳軍師正在紙上寫著一張詩簽。
“輕汗微微透碧紈,明朝端午浴芳蘭。流香漲膩滿晴川。彩線輕纏紅玉臂,小符斜掛綠云鬟。佳人相見一千年”
沈墨一筆一畫寫得極為認真,這是他寫給陸云鬟的一封家信。
在這首詞中,同時有著陸云鬟和小符兩個人的名字,而且今天正是五月端午。所以沈墨手中的狼毫在這張信箋上一點一劃,都傾注了他對家人的思念。
他寫了這張詩簽之后,將它慢慢吹干,隨后將它折好放到了一個信封里。他又在信封上面提筆寫了幾個字,交給了他的親兵李凌豪。
只見他做完了這件事之后,抬頭向著楊妙真說道“全軍出城,全速向西,今夜抵達顏神店”
隨后,這支在敵軍腹地足足休整了六天的紅襖軍,一出發便是動如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