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宋雨謙一進得屋來之后,一見眼前的情況,隨即便是冷哼了一聲
一股怒氣,陡然間從他的心中升騰了起來
就見他面前的那個年輕人,將一本本冊子在碩大的書桌上翻開。接連七八本家中的賬冊、書札、自己平素的日記鋪滿了書桌,把那上面弄的亂七八糟。
就見眼前那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此時臉上正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目光在書桌上鋪滿的書冊上專注的看著。
“怎么了劉先生不舒服”
這時候,這位年輕人聽見了宋雨謙的冷哼聲。隨即他抬頭瞟了進來的這位老儒一眼,繼續低頭看他的文書。
而這時的宋雨謙卻站直了身子,背負著雙手,一副孤高清傲的樣子向著面前的年輕人說道
“宋某難受點沒什么,你可以讓我難受一時,我卻可以讓你遺臭萬年”
“呵呵”
只見此時,面前的這個年輕人聽到他這句話,臉上若無其事的笑了一下。
這個宋雨謙明顯是說“這次進城的紅襖軍,終究要以流賊的身份,在千秋青史上永遠被人唾罵下去。”
他的弦外之音,沈墨當然能聽得出來。
“誰遺臭萬年還不知道呢。”這個時候,宋雨謙就見他面前的這個年輕人一邊笑著,一邊口中輕輕的說道。
“我宋雨謙俯仰無愧于天地,不與你等流賊為伍。到什么時候留下來的都是清白名聲”
此時的宋雨謙看到面前的這個年輕人,一邊跟他說話一邊還在翻著自己家里的文書,就見他不耐煩的說道
“宋某看你這個樣子,也是個識字的。你把圣賢書都讀到哪兒去了竟然墮落到甘心與反賊為伍”
“我不是與反賊為伍,我就是反賊的大頭目。”
這時候,宋雨謙就見面前的這位年輕人輕輕的一笑。這時才把目光從桌上的賬冊上離開,抬頭掃了自己一眼。
就見沈墨面前這個姓劉的大儒,身體清瘦,長髯飄擺,他身上照著南朝文人的風格穿著一身道袍,果然是很有幾分名士風范。
沈墨笑著搖了搖頭,隨即向宋雨謙示意了一下他的身后。
當宋雨謙回過頭來,只見他身后的椅子上,還坐著兩名英姿颯爽的女將。
“這是紅襖軍統帥楊妙真,副將馬英。”只見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嘴角帶著幾分似有若無的笑意說道“我是紅襖軍軍師陳浩南。”
只見這個年輕人說到這里的時候,身上的氣勢有如淵渟岳峙。竟然讓宋雨謙不由得心中生出了一股懼意
“陳某平生粗粗識得幾個字,卻也知道些圣人的微言大義。”宋雨謙就見面前這個年輕人淺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君子不重則不威,學則不固。主忠信,無友不如己者”
“所以像劉先生這樣人品低劣的小人,我是斷然不會和你交朋友的。”
聽到了沈墨的這句話,只見宋雨謙立時便是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