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緩緩走來的這支部隊人馬帶甲,宛若一尊渾鐵鑄就的天神。
他們的戰馬雄壯高大,戰士威猛健壯,鎧甲的反光使得它們看起來就像是一片密不透風的鋼墻
就在這一刻,耶律錄奴將軍霎時便失聲叫了出來
這樣的一支部隊,即便是傾東遼全國之力也打造不出。
跟他們作對的,哪里還是一支流寇跟這支豪華武裝武裝相比,自己的東遼軍隊才是實打實的叫花子好不好
眼看著這支重裝鐵騎離自己的軍陣越來越近,鐵蹄踐踏河灘的一聲聲轟響,像是重重叩打在耶律錄奴的心上一樣。
此時此刻,這位老將軍的心中惱怒憤恨、驚恐后悔一起沖上了心頭。
之前一生征戰帶給他的經驗和信心,好像是全都煙消云散了一般,一點兒都不管用了。
眼下他們瀕臨絕境,兩側都是深深的河水,這些穿戴鎧甲的東遼士兵一旦下到水里,必然是絕無生理。
而另一邊卻是嚴陣以待的方陣,這些流寇步兵雖然并不是自己東遼軍的對手,但是他們那邊卻是一條死路。即便是打敗了對方,自己也還是困在這里跑不出去。
至于最后一面,那些具裝鐵騎已經開始緩緩提速,向著這邊沖鋒而來。
一旦讓他們沖起速度來,對自己這些人就會像是磨盤下的螞蚱一樣,再有多少都沒用,全都是被人碾成粉碎的下場
想到這里的時候,錄奴老將軍看著那面鐵墻般的重裝鐵騎,已經接近了他們后方陣型的一里之內。老將軍知道自己再怎么也要作出決定,不然束手待斃的話,只能死得更快
于是就見他拔出了鞍袋中沉重斑駁的包銅骨朵,大聲向自己的部下喊道“眾軍聽令”
“后軍轉向,原地抵抗重裝鐵騎沖擊。前軍繼續向東,給我殺進對方的陣營”
他手下的東遼戰士也是精銳異常,一聽到主帥的吩咐之后,立刻便轟然應答了一聲。
隨后一萬兩千東遼軍,就整整齊齊的分成了前后兩部。他們一部原地防守重裝鐵騎的襲擊,而另一部則是立刻向東開進,殺向了困在兩河交匯處的那支農民軍
此時耶律錄奴的想法非常明確,他留在后面的這支部隊,雖然絕對阻擋不住重裝鐵騎的沖擊,但是卻可以為其余的部隊贏得時間。
而自己沖向流賊步兵的這支部隊,一旦他們殺入對方的陣營之中,兩者之間交匯混雜在一起,那么對方的重裝鐵騎為了避免造成自己人的傷亡,他們就一定會停下腳步
到時候,停下來的具裝鐵騎沒有了沖鋒時帶起來的沖擊力,威力立刻就會大減。
到時候他們如果停在原地,自己就算是有了一戰之力。如果他們后退的話,自己的部隊包圍住那些流賊的步兵,說不定還可以跟對方談談條件,就此離開這個絕地,退回錦州城。
耶律錄奴的這個計劃雖然聽起來變數太多,困難太大,但也終歸算是一個辦法。總比停在原地坐以待斃還是要強多了。
于是,當他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后軍部隊,然后正想要率領著前軍,向著農民軍陣地開始沖鋒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