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人一臉欣慰地笑了。
“我就知道,夫人是明理之人。白姨娘那里,就由夫人安排得力的嬤嬤過去照顧,務必讓白姨娘平安生下孩子。”
謝氏微微垂首,答應了一聲。
顧大人拍拍謝氏的手背,“你好好休養,一切以身體為重。”
“我聽老爺的。”
顧大人又囑咐了幾句,這才起身離去。
等顧大人一走,春禾激動得都快哭出來了。
“太太總算苦盡甘來,老爺心里頭還是有太太的。”
謝氏一張臉冷冷清清,不見半點激動,欣喜。
春禾愣住,“太太,你不高興嗎?”
謝氏面無表情地說道:“有什么可高興的,這一切原本就是我的。”
主持中饋,收拾姨娘,教養子女,哪一樣不是她原本就該有的權利。
如今不過是將這一切還給她,有什么值得高興。
謝氏幽幽一嘆,“平嬤嬤人呢?”
“太太想見平嬤嬤嗎?奴婢這就去叫她。”
謝氏點頭。
春禾跑出去叫平嬤嬤。
沒多久,平嬤嬤隨春禾走進臥房。
“奴婢見過太太。可喜可賀,終于雨過天晴。”
謝氏有些疲憊,揮揮手,“春禾,你出去盯著小丫頭煎藥,別讓她們偷懶。”
“奴婢遵命。”
春禾一走,屋里就只剩下平嬤嬤和謝氏兩人。
平嬤嬤上前一步,躬身站在床邊,小聲說道:“太太選的時機正好。想來,之后老爺應該不會繼續針對大老爺設在晉州的據點。”
謝氏輕咳一聲,“大哥在晉州到底安插了多少探子?先是布莊,接著是酒樓,今日又是米店,大哥到底想干什么?他為什么要在晉州安插這么多探子?他到底想監視誰?”
謝氏死死地盯著平嬤嬤,眼中冒火。
平嬤嬤說道:“事關東宮大事,太太還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你這個老奴。”謝氏破口大罵,心頭惱怒不已。
平嬤嬤面不改色,“若是太太罵兩句就能消氣,太太不如多罵幾句。
其實太太不必如此生氣,大老爺的安排,奴婢哪有資格了解。
奴婢只是大老爺和太太之間的一個傳話筒,太太這些問題,奴婢也想知道。或許大老爺這么安排,是有什么深意。”
謝氏冷哼一聲,“他就是瘋子。”
話語中,對大哥謝茂有諸多不滿。
謝氏身體虛弱,說了幾句,就開始喘氣。
這又讓謝氏一陣氣惱,“為了他的事情,把我的身體都弄壞了。不知得養多長時間,才能養好。”
平嬤嬤安慰道:“太太別多想,安心養身體。許大夫也說了,這一胎原本就是個死胎,早該打下來。
結果用藥硬生生保著這孩子,因此會害得太太身體虧損。
如今,總算將這不全的孩子的打了下來,太太的身體,一定可以養好。”
謝氏冷哼一聲,“你也聽見了,我身子傷了,從今以后,不可能再懷上身孕。”
“太太已經有兩子兩女,將來有沒有孩子,也不重要。”
謝氏嘲諷一笑,“你說不重要,結果白姨娘那個賤人轉頭就懷上了身孕,氣煞人也。算算時間,正是老爺冷落我的時候懷上的。老爺還敲打我,要我保證白姨娘這一胎平安生下來。”
平嬤嬤安慰道:“就算白姨娘平安生下來,也威脅不到太太。太太不用擔心。”
“我是不用擔心,但是我心頭這口氣不吐不快。”
謝氏滿心惱怒。
平嬤嬤心頭卻有些厭煩。
太太就是目光短淺,整日就盯著內院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卻不知,京城都快變天了。
當然,指望太太關心京城的大事,也不現實。
罷了,遇到這么一個太太,她只能多操點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