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放開我!”
顧珍掙扎。
謝定人渣,就是她的仇人,她要殺了他。
反正她的前程被毀了,她已經沒機會嫁到海西伯府。那就讓她和謝定同歸于盡。
顧珍齜目欲裂,情緒激動。
謝氏怒火翻騰。
她舍不得給顧珍一大筆嫁妝,不想將顧珍嫁到海西伯府。但她絕對不允許謝家敢算計到她頭上。
事情已經很清楚,這就是一場算計。
謝氏惡狠狠地盯著馬氏,“大嫂真是好樣的,竟然敢算計到我家姑娘的頭上。”
“姑太太,話可不亂說啊。我可從來沒算計過你。謝定,你和大家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謝定低著頭,不敢作聲。
謝大郎輕咳一聲,出面說道:“二弟好像是認錯了人。”
“胡說八道。”顧珍怒斥謝大郎,“你們三兄弟狼狽為奸,都不是好東西。”
謝大郎極為尷尬,他沖謝定喊道:“二弟,你把話說清楚。不管是不是誤會,總歸你要承擔起責任。”
馬氏點頭,“對對對,二郎,趕緊把話說清楚,把誤會解開。”
謝定抬起頭,見顧珍仇恨的目光沖他而來,還嚇了一跳。
他張張嘴,“我,我看到她站在橋頭,以為她是娉妹妹。本想開個玩笑,嚇她一嚇。過去我和娉妹妹經常這樣玩。
結果等我跑過去,才發現認錯了人。偏偏腳下打滑,一下子撞到她身上。
幸虧橋不高,下面也沒有水。只是地面泥濘,渾身都臟了。
我本想拉她起來,可是地面太濕滑了,一不小心,又摔了兩次,不好意思扯爛了她的衣袖。
顧大妹妹,我,我不是有意的。如果你同意,我愿意負起責任來。”
“你做夢!”顧珍怒吼,“你這個臭不要臉的狗東西,你分明就是在算計我。我哪里礙著你的眼,你為什么要這樣的算計我?你說啊!”
“我沒有算計你,真的是誤會。”
“我不信。”顧珍大哭起來。要不是婆子攔著她,她已經沖上去抓爛了謝定的臉。
說什么認錯人,腳下打滑,摔了兩次,全都是一些輕描淡寫的詞匯。事實上,根本就是謝定輕薄了她。
謝氏板著臉,質問謝定,“你當真認錯了人?”
謝定連連點頭,“我真的認錯了人。今天娉妹妹好像穿的也是一件粉色衣裙,我對姑娘家的衣服首飾不太了解,看到背影就以為她是娉妹妹。”
馬氏忙說道:“二郎說的沒錯,今天謝娉穿的的確是一件粉色衣裙。爺們嗎,認錯人在所難免。”
“胡說,胡說,你們都在害我。”顧珍痛哭。
謝氏一臉暴躁,“行了,別再叫了。被人知道了,你還想不想嫁到海西伯府?”
顧珍頓時愣住,止住哭聲,不敢置信地望著謝氏。她還能嫁到海西伯府嗎?
不光是顧珍,馬氏等人同樣是不敢置信。
“姑太太,你沒胡說吧。顧珍和我家二郎都這樣了,她還能嫁到海西伯府?就不怕被海西伯府的人知道?”
謝氏的目光從每個謝家人的臉上掃過,最后落在馬氏的臉上。
“只要這件事不傳出去,海西伯府就不會知道。大家當做沒發生過這件事,顧珍就可以嫁過去。”
“可是萬一……”
“沒有萬一。”謝氏干脆利落地打斷馬氏的話,“只要大嫂和你三個兒子不亂說話,這事就不會有人知道。”
“我……”
馬氏張口結舌,完全不理解謝氏的思路。
謝氏冷哼一聲。真以為她樂意讓顧珍嫁到海西伯府嗎?
她這么做,也是無奈之舉。
她可以不在乎顧珍嫁到誰家,但是她不能不在乎顧大人的想法。
此事,瞞不過顧大人。
要是她順水推舟將顧珍嫁到謝家,她已經猜到屆時顧大人會怎么想。
顧大人肯定會猜測,是不是她和娘家人唱了一出雙簧。猜測她陽奉陰違,嘴上說著和娘家拉開距離,背地里卻在促成謝顧兩家的婚事。
一旦誤會種下,謝氏不敢去深想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