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玫在門口喊了一聲。
今天,胡太醫帶著女弟子金桔,來得特別及時。
一切規矩省略,胡太醫帶著女弟子直接進入臥房,猛地見到顧玖在施針,還愣了一下。
“這是怎么回事?”
“小玖妹妹在替大嫂止血。”顧玫解釋道。
顧瑞則一直握著賈氏的手,輕聲呼喚對方。
胡太醫皺起眉頭,卻沒說什么。他急忙上前,先給賈氏診脈。
再看出血量,連見多識廣的胡太醫都被唬了一跳。
“怎么出這么多血,趕緊止血。”
顧玖冷聲說道:“正在止血。”
“老夫看看。”
胡太醫來到顧玖身邊,看清楚施針的手法和穴位,頓時咦了一聲。
他一臉驚疑不定地盯著顧玖,很想問一句這扎針的手法同誰學的?厲害啊。
關鍵是這扎針的手法,同他所知的流派全都不一樣。然而他卻從中看出了這手針法的獨特之處。
顧玖的針法,胡太醫一看,就知道是集中了各家優勢之后獨創的一門針法。
這就不得了了。
胡太醫還不曾聽說過,誰有這等本事,竟然能將各家不傳之秘的針法集大成,創造出一門新的針法。
了不起,當真了不起。
胡太醫暗暗點頭,他命令女弟子金桔去煎藥,而他則留下來,看顧玖施針,看得目不轉睛。
顧玖一口氣扎了二十四根銀針。
當最后一根銀針扎入賈氏的身體里,顧玖終于喘了一口氣。
緊接著,身體一晃,差點倒在地上。
顧玫眼疾手快,扶著了顧玖。
“小玖妹妹,你沒事吧。”
顧玖滿頭大汗,感覺里衣都濕透了。她一臉虛弱地說道:“累玫姐姐扶我去椅子上坐下。”
顧玫趕緊扶著顧玖到外間坐下。
“小玖妹妹,辛苦你了。你出了好多汗,快喝口水。”
顧玖都快累死了,累到手指頭都不愿意動一下。
施針,尤其是像賈氏這種情況,需要爭分奪秒搶救的時候,那就是一件體力活。
顧玖累到手都在哆嗦。
換做平常,一般病癥,不需要趕時間的時候,大可以從容不迫的施針。累了,就歇一會。歇息夠了就繼續扎針。
顧玖手指頭連著哆嗦了好幾下才停下來。
這才端起茶杯猛灌了一杯水。
顧玫替她拍著背,為她順氣。
“小玖妹妹,今天你辛苦了。我沒想到施針會那么辛苦。”
顧玖又喘了一口氣,“主要是大堂嫂這出血過多的,得及時止血,時間趕了點。”
可把她累壞了,好在結果還不壞。出血差不多該止住了。
顧玫悄聲問道:“小玖妹妹,你說大嫂這回能好嗎?”
顧玖朝臥房方向看了眼,說道:“有胡太醫在,或許孩子還可以搶救。”
顧玫一聽這話,臉色就變了,“孩子可能保不住了嗎?”
顧玖垂眉低頭,“你也看到了,出了那么多血,孩子只怕是兇多吉少。”
顧玫皺眉,嘆氣,“大嫂盼著這個孩子盼了許久,為了順利懷孕,這兩年她就是泡在藥罐子里的。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卻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顧玖也跟著一聲嘆息,“玫姐姐不要多想。大堂嫂懷這一胎的時候,身體本就沒有調養好。靠著保胎,才能保到今天。”
按照顧玖的想法,賈氏這種情況,當初就不該保胎。胚胎也需要優勝劣汰,這樣才能生出健康的孩子。
從賈氏懷孕之初,就開始保胎。就證明胚胎發育不是那么好。
如果當初不那么執著,沒有那么多執念,放棄保胎,讓胚胎自然流掉,說不定現在已經懷上了第二胎。
說不定第二胎就是一個健康的胚胎,賈氏也不用受那么多苦。
這回孩子要是沒保住,賈氏身體氣血虧損嚴重,兩年之內賈氏都別想再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