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死字,被方少監拖得長長的,極具威懾力。
顧玖低著頭,慌忙說道:“臣女真的不知娘娘指的哪件事?還請娘娘明示,臣女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哦?難得,你肯在本宮面前說實話。”皇后娘娘笑了笑,終于肯放開顧玖的手。
顧玖偷偷松了一口氣。
方少監站出來,“顧姑娘,娘娘上次問你在西北的時候,可曾見過公子詔。這個問題,你想好怎么回答嗎?”
顧玖做出茫然無措的表情,“臣女不明白,上次娘娘問起此事,臣女已經說過,不曾在西北將過公子詔。那時候,臣女整日躺在房里養病,連二門都沒出過。而且那時候,臣女連公子詔這個人都沒有聽說過。”
方少監冷哼一聲,“顧姑娘,娘娘已經給了你機會,你卻不肯珍惜。你口口聲聲說你沒有出過門,可是有人卻知道你曾出門數天,同你兄長前往天門寺為亡母燒香祈福。此事顧姑娘果真忘了嗎?”
顧玖露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讓方少監好不得意,以為抓住了顧玖的痛腳。
顧玖一邊應付,一邊在想,果然是謝家走漏了消息。
她無助又委屈地說道:“回稟娘娘,那時候臣女剛從鬼門關離開,心里頭怕得不行。正逢亡母忌日,便去了天門寺為亡母燒香祈福。那時候,臣女連公子詔是誰都不知道,又如何會認識公子詔。”
“娘娘沒說你認識公子詔。娘娘只是問你有沒有在西北天門寺見過公子詔?”
方少監目光兇狠地盯著顧玖。
顧玖搖頭,“臣女在天門寺數天,因身體虛弱,每日不是在大殿燒香祈福,就是在廂房歇息。而且身邊一直跟著丫鬟伺候。那些天不曾遇到過什么公子,倒是見到幾位太太。”
方少監冷哼一聲,“看來顧姑娘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將人帶進來。”
人?
什么人?
顧玖心里頭慌亂。難道是謝憲來了?
不能吧!
聽到腳步聲,顧玖猛地朝門口看去,然后就被來人給驚住了。
來的人并非她猜測的謝憲,而是太太謝氏身邊的平嬤嬤。
怎會是平嬤嬤?
她竟然在這里?難道謝氏……
不,不對。
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對。
“奴婢叩見皇后娘娘。”
平嬤嬤看都沒看顧玖一眼,走進來,直接跪在地上給皇后娘娘請安。
皇后朝平嬤嬤看去,問道:“認識顧玖嗎?”
平嬤嬤這才看了眼顧玖,點頭,“回稟娘娘,認識。”
“認識就好。你給本宮說說,在西北的時候,就是顧玖前往天門寺的那些天,發生了何事?”
“奴婢遵命。”
平嬤嬤低著頭,沖著顧玖惡意滿滿的一笑,然后就開始說道:“那個時候,太太想將二姑娘許配給謝家的四少爺謝憲。顧大人一直在猶豫這門婚事,太太就想趁著顧玖在天門寺的機會,讓謝憲生米煮成熟飯。
這件事從一開始,一切都進展很順利。等到了晚上,下了藥,千鈞一發之際,有人出現救下了顧玖。而謝憲卻被人打傷,傷勢嚴重,危及性命。聽說謝憲養了半年,傷勢才徹底痊愈。”
皇后聽完,似笑非笑地看著顧玖,問平嬤嬤,“是誰救了顧玖?”
平嬤嬤說道:“據謝憲說,是一個長得很高大的侍衛。侍衛腰間配著制式腰刀,肯定不是普通人家的侍衛。”
皇后娘娘看著顧玖,厲聲喝問:“告訴本宮當時救下你的侍衛究竟是何人?”
顧玖神情激動,“啟稟娘娘,平嬤嬤純屬胡說八道。臣女雖然不是太太親生的,但是一直有得到太太的悉心照顧,才有幸長到這么大。
太太慈善,絕不可能像平嬤嬤說的那樣喪心病狂,讓謝憲上天門寺害我,玷污我的名聲,敗壞顧家的臉面。
事情真相分明是謝憲行為浪蕩,心中對佛祖沒有半點敬畏之心,存心想讓天門寺的大和尚難堪。半夜三更帶著小廝偷上天門寺偷盜佛門至寶,結果卻被天門寺的大和尚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