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叫囂,“這件事我還真要請太太評評理。”
春禾大怒,冬梅壞了她的好事,還敢叫囂找太太評理。
她拳打腳踢,“放開我,我今天非打死她不可。”
“放開她,我倒是要看看,今天她有沒有膽子打死我。”
“你們到底為什么打架啊?”
春草急死了,已經快拉不住兩個暴躁的人。
冬梅哈哈大笑一聲,指著春禾,“你問她啊,問她背地里干了什么好事。自己起了不要臉的心思,還不準人說啊。”
春禾臉色猙獰,“誰不要臉?你罵誰不要臉?我看分明是你起了心思,妄想給老爺做妾吧。”
冬梅急了,“你胡說。分明是你想給老爺做妾,是你妄想爬上老爺的床。”
圍在門口的大小丫鬟一陣嘩然。搞了半天這兩人為了給老爺做妾打起來了。
春禾臉發燒,又急又怒,丟臉丟大了,“今天我非撕爛你的嘴不可。”
“你要撕爛誰的嘴?”
還是驚動了謝氏。
謝氏站在茶水間外面,丫鬟們紛紛退開,讓出門口的位置。
謝氏一來,春禾和冬梅全都冷靜下來。
春草和夏草放開兩人,手酸痛得很。累死她們兩了。
謝氏走進茶水間。
目光從冬梅移到春禾身上。
謝氏目光森冷,兩個丫鬟齊齊打了個哆嗦。
謝氏又看了眼凌亂的茶水間。
被砸的茶水壺,翻倒的凳子,到處都是的煤球。
“太不像話。全都到外面給我跪著。沒我命令,誰都不準起來。”
春禾沉默地走出茶水間,到外面院子里跪著。
“太太!”冬梅小心翼翼地看著謝氏。
謝氏板著臉,“我叫你跪著,聽不見嗎?”
冬梅無法,只能去外面,同春禾一起跪著。
冬梅咬牙切齒,抱怨道:“現在好了吧,驚動了太太,你這輩子完蛋了。”
春禾冷冷一笑,“我是完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以為你把我拉下馬,太太就會點你做老爺的姨娘嗎?做你的白日夢吧。就憑你的姿色,你拿什么同譚姨娘斗?”
冬梅得意一笑,“我是斗不過譚姨娘,但是能把你拉下來,我高興。”
春禾心中大恨,“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針對我?你這么做,對你有什么好處?”
冬梅嗤笑一聲,“我就是見不慣你一副恥高氣昂的模樣,我就是不樂意看到你得意。”
春禾心中不寒而栗,冬梅對她哪里來得這么大的惡意?
她自問對冬梅不薄,冬梅為何見不慣她?
春草跑了過來,“看看你們干的好事。太太生氣了,你們想想怎么讓太太消氣吧。”
“太太說了什么?”春禾緊張地問道。
春草悄聲說道:“太太說,你們都大了,留不得。留下來都留成了仇。太太喚了高三福,讓高三福替你們二人說親。親事一說定,就要把你們嫁出去。”
冬梅聞言,臉色變得煞白,“太太為何連我也要打發?”
春草跺跺腳,“還不是因為你們二人都起了給老爺做姨娘的心,太太豈能容你們。你們都知道,太太最恨有私心的人。這回只是將你們打發出去,沒有打板子,沒有將你們打得半死,已經是太太開恩。以后,你們好自為之吧。”
冬梅傻了。
春禾咧嘴一笑,“你是我見過最蠢的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你活該。”
冬梅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都怪你,全都怪你。你不到茶水間找我打架,我能被太太放棄嗎?春禾,你恨你,恨你一輩子。”
春禾咯咯咯地發笑,“要恨就恨你自己。若非你對我出手,我也不會找你打架。我實話告訴你,去茶水間之前,我就料到了會有這個結果。我說了,就算我倒霉,我也要拉一個墊背的。你就是那個墊背的。”
冬梅又悔又恨,沒想到春禾這么惡毒,臨死也要拉上她。
冬梅哭得不能自已。
春禾腦子里閃過許多念頭。
她不能坐以待斃,她還有希望。
太太放棄了她,但是她不能放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