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琴兒咬咬牙,這一切全都怪顧玖。
顧玖就是害人精。
去碧璽閣詢問消息的下人回來了。
“啟稟王妃娘娘,王爺說大夫人是奉命行事。正好王爺想換一換偏廳的擺件,就讓大夫人代為處理。”
裴氏皺眉,“王爺真是這么說?”
下人點頭,“奴婢不敢欺瞞娘娘。”
“退下吧。”
“遵命。”
裴氏朝顧玖看去,“既然你是奉命行事,此事本王妃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不過下一次,你最好事先稟報本王妃。”
“兒媳遵命。”
接著裴氏又說道:“你們是妯娌,本王妃希望你們能和睦相處,不要無中生有,也不要挑撥是非。誰要是調三窩四,不肯安分,本王妃自然不會客氣。”
蕭琴兒抖了抖,趁機止住了哭聲,“兒媳謹遵母妃教誨。”
裴氏正想打發所有人,恰在此時,下人稟報,說是湖陽郡主來了。
湖陽郡主依舊住在王府,并沒有回郡主府。
她的意思是,不想回郡主府。怕一回去,就會想起慘死陳駙馬。
既然湖陽郡主來了,大家便坐著不動。都想看看湖陽郡主過來,所為何事。
沒一會,湖陽郡主被請到了大廳。
湖陽公主眼睛紅腫,顯然是剛哭過。
她一臉凄苦,“大嫂,我做夢夢見了駙馬,他好慘,他死不瞑目啊。”
裴氏皺眉,雖說不待見湖陽郡主,卻也不能落井下石。
她安撫道:“你別胡思亂想。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得找點事情來做,分散一下注意力。”
湖陽郡主連連搖頭,“不是的。駙馬在夢里同我說,他好慘,尸骨不全,閻王爺還要將他下油鍋。大嫂,你說我該怎么辦?”
沈側妃建議道:“要不到廟里,給陳駙馬做一場法事。”
湖陽郡主眼巴巴地望著裴氏。
裴氏蹙眉,“事關陳駙馬,此事該由湖陽你自己拿主意。”
湖陽郡主說道:“我是打算去廟里給駙馬做場法事,添幾千兩香油錢,讓駙馬下輩子投個好胎。只是,我囊中羞澀,又被父皇罰了三年爵祿,還請嫂嫂慷慨解囊,支援一二。”
裴氏氣了個倒仰,敢情湖陽郡主是來要錢的。
她滿臉不悅地說道:“府中的情況你難道不清楚嗎?戶部清理積欠,王爺將家底都掏空了,才湊了幾萬兩,全被人拿到了戶部交差。如今府中除了這個月的伙食費外,是一文錢都沒有。”
湖陽郡主卻說道:“可我聽說,王兄用西南銀掉包官平銀,如此一來,王府應該還剩下四五萬兩的官平銀才對。
既然有錢,嫂嫂又何必在我面前叫窮。王府再窮,還能有我窮嗎?還是說,嫂嫂不欲借錢給我?”
裴氏惱怒,“你也說戶部在清理積欠,你不想著如何湊錢還給戶部只卻想著要添幾千兩香油錢,替陳駙馬做法事。你倒是大方得很。
一出手就是幾千兩銀子,你也不想想,這些銀子都是誰的?事情傳到宮里,陛下問你有錢添香油錢,無錢還賬,你要怎么回答?你想過嗎?”
湖陽郡主眼眶一紅,眼淚順著臉頰落下來,“嫂嫂說的這些,我哪里不知道。可是駙馬真的死得好慘啊!嫂嫂就不能發發善心嗎,難道嫂嫂真的忍心看著駙馬死不瞑目?”
裴氏怒道:“少拿陳駙馬說事。陳駙馬淪落到今天,都是被你害的。到了現在,你還不思悔改,你是不是想害死王府?”
湖陽郡主猛地拔高音量,嚎啕大哭,“嫂嫂是在戳我的心窩子啊。自出事以來,我是半步未曾離開過王府,每日安分守己。嫂嫂卻對我喊打喊殺,還怪我牽連王府。既然如此,不如我現在就進宮面見母妃。”
裴氏冷笑一聲,“你有膽就進宮去,本王妃還怕了你不成。就怕你剛進宮,陛下就得了消息,叫你過去問話。
我倒是想知道,你會如何應付陛下問話。可別到最后將自己都搭進去了,連帶著再罰三年爵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