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參見詔夫人,各位姑奶奶。剛得到消息,海西伯府的趙姑爺從山崖上跌下來,生死不知。”
“啊?怎會如此?從哪里跌下來的?”顧珍捂著嘴,大叫一聲。
杜嬤嬤說道:“聽說是在莊子那邊出的事情。海西伯府在附近有一座莊子。”
顧玖忙問道:“顧玥也在莊子嗎?”
杜嬤嬤點頭,“是的,三姑奶奶陪著趙姑爺一起去了莊子。”
顧玖說道:“趙二郎若是平安無事還好,若是有個萬一……大嫂,我們走一趟海西伯府的莊子,你看如何?”
小張氏點頭,“不知道就罷了。既然知道,的確該過去看看情況。”
顧玖又叫上顧珽,還有顧班。
有爺們陪在身邊,底氣更足。
顧珍也想跟著去看看。
顧玖攔住她,“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肚子里的孩子著想。現在那邊是什么情況都不清楚,萬一不小心被人沖撞了肚子的孩子,該如何是好。”
顧玫拉著顧珍,“珍妹妹,你就留在這里,我們作伴。”
顧珍只好留下。
顧玖他們坐上馬車,急匆匆朝海西伯府的莊子趕去。
剛下馬車,就聽見里面傳來陣陣罵聲,哭聲。
她和小張氏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趕緊進去。
莊子上的下人全都亂了,都沒人攔住他們問詢身份。
院子里,門板上,躺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人。
顧玥趴在門板上,嗚嗚咽咽,哭得極為傷心。
“夫君?夫君,你千萬不能有事啊。”
海西伯夫人怒問:“到底怎么回事?二少爺跟著你們出去,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小廝,莊頭,莊丁,獵戶,一溜的人,齊齊跪在地上。
小廝小聲說道:“地面濕滑,二少爺沒有踩穩,就,就跌了下去。”
海西伯夫人怒斥,“最近十來天都沒下雨,何來的地面濕滑?”
小廝連連磕頭,“小的沒有說謊,地面的確濕滑。莊頭可以作證。”
莊頭忙說道:“山中露水重,而且二少爺跌下去的地方,附近就有一個水潭。地面難免濕滑。”
海西伯夫人臉色鐵青,“這回二郎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本夫人叫你們陪葬。”
一溜的下人,全都變了臉色,惶惶然。
海西伯夫人厲聲問道:“大夫呢,大夫怎么還沒來?”
“啟稟夫人,這里離京城有些距離。等大夫過來,奴婢擔心二少爺的傷勢恐怕……不如先將二少爺送回京城,時間上會更快。”
“那還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將二少爺抬上馬車,啟程回京。”
下人們七手八腳,抬著門板,將趙二郎安頓在馬車上。
趙二郎血肉模糊,昏迷不醒,看樣子傷勢很嚴重。能不能救回來,現在可說不準。
“夫君……”
顧玥跪在地上,一聲凄厲的喊叫。
“閉嘴!口口聲聲說會盡心照顧二郎,你就是這么照顧的嗎?”
海西伯夫人抬起手,就要朝顧玥的臉上揮去。
“住手!”顧玖一聲厲喝,“當著我們顧家人的面,夫人毫無顧忌的打三妹妹耳光,真當顧家無人嗎?”
顧玥一臉茫然,一副十足十受氣小媳婦的模樣。似乎不懂反抗,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仿佛她的神魂,都隨著趙二郎死去了。
海西伯夫人的手停頓在半空中,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她瞪了眼顧玥,然而顧玥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始終處于茫然無措的狀態。
海西伯夫人回頭看著顧玖,“原來是詔夫人,幸會。”
顧玖似笑非笑地看著海西伯夫人,“夫人脾氣挺大的。”
海西伯夫人收回手,“犬子受傷,心急了點。”
“我能理解夫人的心情。不過還請夫人對三妹妹客氣些,她可是你們伯爵府明媒正娶的二少奶奶。她有娘家,娘家也有人。”
顧玖要替顧玥出頭,是為了顧家的面子。
真要讓海西伯夫人當真他們的面,一巴掌打在顧玥的臉上,也就等于是那一巴掌狠狠扇在了顧家人的臉上,打得啪啪作響。
故此,顧家人必須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