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呢?本王妃不能單憑你做的一份賬單,就斷定那些人都是蛀蟲。”
“證據有。”
說完,顧玖拍拍手,下人抬著五年來廚房所有賬本進來。
顧玖指著那些賬本,說道:“啟稟母妃,凡是有問題的賬目,兒媳都已經圈出來,并且做了標注。
并且兒媳還對比了五年來京城的物價,得出結論,光是這五年,廚房這幾個人至少貪墨了上萬兩銀錢。
往上推幾年,不知道還有多少銀錢被她們貪墨了去。
就比如四公子最愛吃的雞舌,據說每次都要殺一百只雞,才能做成一道雞舌宴。成本核算下來,大約是三十兩。
但是賬本上記錄的是五十兩,并且一年比一年高。到了今年,四公子吃一回雞舌宴,價格已經漲到了八十兩。
其實所有成本加起來,依舊只需要三十兩。多出的五十兩,自然是被貪墨掉了。”
“好啊!”蕭琴兒一聽這事,氣的半死,“敢情我們院子里的用度,都被這幫蛀蟲給貪墨了。母妃,你可要替我們做主啊。”裴氏瞪了眼蕭琴兒,一點城府都沒有,為了區區幾十兩就跳出來,眼皮子有這么淺嗎?
沈側妃偷偷一笑,蕭琴兒這是鉆到錢眼里去了吧。她這一跳出來,豈不是幫了顧玖大忙。
還說要和顧玖打擂臺,就她這城府,還不是被顧玖牽著走。
顧玖拿四公子最愛吃的雞舌舉例,分明是存心算計蕭琴兒。
偏偏蕭琴兒還主動往坑里跳,真是蠢不自知。
蕭琴兒也是沒辦法。
說她鉆到錢眼里也好,說她目光短淺也好,難道她真不知道跳坑了嗎?難道她不知道跳出來,等于是幫了顧玖一把嗎?
其實她都知道。
實在是人窮志短。
她嫁妝多,可是架不住劉議開銷大。
劉議名下沒什么產業,全靠府中的月例,還有辦差銀子。
劉議王府公子,這點銀子哪里夠花。
時不時就得找蕭琴兒拿銀子。
蕭琴兒的嫁妝銀子也是有限的,沒辦法敞開了供應劉議那些亂七八糟的開銷。
沒辦法,只能想辦法掙錢。
加上一下子被裁剪了三成用度,這些天蕭琴兒為錢發愁,都快愁死了。
猛地一聽廚房竟然敢貪墨他們院子的用度,氣得她恨不得打殺了廚房的人。
老娘辛辛苦苦攢錢,自己都舍不得花,結果竟然便宜了那起子賤人。
這會,蕭琴兒也不管立場,不管她和顧玖有什么矛盾,只想著叫廚房婆子將貪墨的錢全部吐出來,才能消她心頭之恨。
裴氏隨手撿了一本賬本,翻閱起來。
果然如顧玖所說,賬本上面都用紅筆做了標注,一目了然。
賬本上的價格,同實際價格一對比,其中差價一目了然。
一頁頁翻過去,一本賬本翻完,粗粗一算,少說貪墨了三四千兩。
這才是一本賬本。
五年下來,一共十本賬本。
裴氏都不敢細算這里面的賬。
啪!
裴氏將賬本丟在桌上,“去,將家令大人叫來。我要問問他,他是怎么管家?這么多蛀蟲,這么多貪墨,他事先就沒發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