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很失望,很憤怒,“枉費本王妃如此看重你,事事都倚重你,平日里待你也不薄。結果,你竟然伙同這幾個丫鬟一起欺瞞本王妃。真當本王妃是死人,可以任由你們拿捏嗎?”
四個大丫鬟齊齊跪在地上,磕頭請罪。
裴氏怒道:“本王妃這幾年修身養性,有什么事情都交代你們處理。本王妃信任你們,事后通常不會仔細過問。
結果你們卻仗著本王妃的信任胡作非為,縱容貪墨。這還只是查出來的事情,沒查出來的,你們私下里犯的事,不知道還有多少。
本王妃真是瞎了眼,竟然會重用你們幾個豬狗不如的東西。來人,將她們拖出去,交給常恩處理。”
常恩是寧王身邊的內侍,過去曾在宮里行刑司當差。
凡是落到常恩手里的人,就沒有一個能完整活著的。不死也是殘廢。
總之下場很慘。
幾個丫鬟,還有秦嬤嬤一聽要被送到常恩手里,全都怕了。
幾個人頻頻磕頭,頭皮都磕破了。
“娘娘饒命啊,饒命啊!”
“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娘娘饒過一回。”
“奴婢揭發檢舉,求娘娘饒命。”
“奴婢也揭發,沈側妃和羅側妃和廚房幾個婆子都有牽連。朱婆子她們貪墨的錢,其中有不少都進了兩位側妃的荷包。”
“我打死你這個賤婢。”
沈側妃同羅側妃齊齊跳起來,朝檢舉揭發的丫鬟打去。
下手極為狠毒,大有要一巴掌抽死對方的架勢。
“放肆!當真本王妃的面就敢動手,你們眼里還有沒有本王妃。來人,將沈側妃,羅側妃看管起來。另外將王爺請來。”
沈側妃怒道:“娘娘就憑一個丫鬟不知真假的話,就命人將我們兩人看管起來,我不服。我與羅側妃,也是有玉蝶金冊在手,有品級的人,絕不接受這樣的處置。”
羅側妃連連點頭,“還請娘娘收回成命。這個丫鬟急于脫身,故意攀扯我等,絕不能輕饒。”
“奴婢沒有說謊,此事千真萬確。若是奴婢有一句虛言,出門必被天打雷劈。”
名叫蜜桔的丫鬟賭咒發誓,神情堅毅。看來是打定主意,要走檢舉揭發脫身的路。
其他幾個丫鬟,還有些遲疑,沒有行動。
沈側妃怒斥,“賤婢,誰給你的膽子,讓你胡亂攀咬。知不知道胡亂構陷,是要杖斃的。”
丫鬟蜜桔神情堅定地說道:“奴婢沒有構陷,奴婢句句屬實。”
歐陽芙突然從位置上站起來,走到蜜桔身邊。
“蜜桔,我知道你,你哥哥在莊子上當差,嫂嫂在廚房做事。侄兒跟著管事學本事。你就算不為自己想想,也該為家人想想。你知不知道,污蔑主子不僅你要承擔后果,還會牽連到你的家人。”
好一招威逼利誘。
顧玖似笑非笑地看著歐陽芙,為了沈側妃這位婆母,歐陽芙真的是拼了。
歐陽芙不在意任何人的目光,她不能讓蜜桔繼續攀咬下去。
她說的這番話,不僅是在警告蜜桔,也是在警告其他人。都管好嘴巴,還能活命。要是誰敢亂說,不僅自己會被杖斃,家里人也都會被牽連。
這番威脅奏效了。
原本還在遲疑的幾個丫鬟,全都打了退堂鼓,只是請罪,并不敢攀咬其他人。
唯有蜜桔,站在半空中,上不去,下不來。
她臉色煞白,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
蕭琴兒哼了一聲,“二嫂,當著母妃的面,你竟然敢威脅人,你是何居心?”
得!
裴氏同兩位側妃還沒斗完,蕭琴兒同歐陽芙這對妯娌又斗了起來。
歐陽芙回頭看著蕭琴兒,“四弟妹,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只是好意提醒蜜桔,叫她說話慎重點。不要張口胡說八道,那樣會很危險。”
蕭琴兒呵呵一笑,“母妃,將蜜桔這丫鬟帶下去,讓人自己審一審,是真是假一目了然。不管是誰,只要貪墨了銀錢,統統都要吐出來。”
歐陽芙輕聲一笑,“四弟妹,我記得上個月針線房報損,說是有一批綢緞被蟲蛀。對了,那些報損的綢緞,都是怎么處理的?今日當著母妃的面,四弟妹不妨教教我們。”
蕭琴兒臉色微變,沖歐陽芙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