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琴忙說道:“那幅前朝字畫,被潑了水,搶救不回來。公子吩咐,讓奴婢幾人處理。”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顧玖不動聲色地問道。
“就是去年夏天發生的事情。”
“為何賬冊上沒有登記?”
幾個丫鬟心虛地低下頭。
侍棋說道:“奴婢幾人怕被責罰,就沒敢報上去。想著公子已經知道此事,應該無事。誰能想到,王爺會突然下令清查府中財物。奴婢幾人這幾天一直想對夫人坦白此事,只是開不了口。拖著拖著就拖到了今天。”
顧玖嘲諷一笑,“手爐和玉獅子是怎么回事?”
還是侍棋開口,“侍琴姐姐一到冬天,雙手冰冷,怎么都暖和不了。公子開恩,就將手爐賞給了侍琴姐姐。”
顧玖挑眉一笑,“那玉獅子呢?”
“玉獅子摔爛了一個角,就被收了起來,放在箱籠里。家令大人清查物件的時候,奴婢也不敢拿出來。故此……”
幾個丫鬟全都低下頭,一副等候發落的模樣。
顧玖朝青梅招手,將她叫到身邊,“你去文書苑走一趟,將玉獅子拿過來,本夫人要親自過目。”
“奴婢遵命。”青梅急匆匆去了。
顧玖又問錢富,“她們說的都是真的嗎?”
錢富躬身說道:“回稟夫人,基本上屬實。”
顧玖似笑非笑地看著幾個人,“這么說有不屬實的地方?”
侍琴幾個丫鬟都不敢說話,明顯心虛。
錢富面有遲疑之色。
顧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神情淡漠,“說吧,摔爛的玉獅子,被潑了水救不回來的字畫到底怎么回事?還有那個手爐,果真是公子賞賜的嗎?”
幾個丫鬟說的話,不盡不實。
顧玖一聽,就知道這里面有貓膩。
錢富顧忌幾個丫鬟的身份,畢竟都是劉詔身邊的大丫鬟,好歹要給一點體面,所以不作聲。
顧玖也不逼他。
錢富本就不管內務,他主要職責是替劉詔打理外面的事情。
他不想摻和這些內宅事情,顧玖理解,也不為難他。
這時,青梅取了玉獅子來,“夫人請過目。”
玉獅子被摔爛了一角,中間裂開。
價值不菲的玉獅子,成了個殘次品。
顧玖冷哼一聲,“摔得夠厲害的啊。難不成你們在打架,還是說有人拿著玉獅子砸人啊?”
如果玉獅子是從博物架上面掉落下來,按理不會這么嚴重。
尤其是缺了的一角,那么大的面積,一人高的博物架可沒這本事。
都不作聲。
顧玖冷笑一聲,怒斥一聲,“都啞巴了嗎?說話!春和堂剛處理了四個大丫鬟,你們想步她們的后塵,本夫人成全你們。還是說,你們以為本夫人不敢把你們怎么樣?嗯!”
一個嗯字,帶著濃烈的威脅意味。
四個丫鬟,齊齊跪在地上。
侍琴低著頭,“奴婢知錯,請夫人責罰。”
顧玖語氣冷冰冰,“玉獅子,字畫,手爐,這三樣物件,一一交代清楚。否則,休怪本夫人動手處置你們。”
侍琴同其他三個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侍棋突然說道:“都是奴婢的錯,夫人罰奴婢吧。”
顧玖嘲諷一笑,“你當本夫人三歲小孩,你說是你的錯,本夫人就得聽你的。再敢亂說話,全部掌嘴。”
侍棋渾身抖了抖,顯然是怕了。
她咬咬牙,正打算說話。
不料,侍書突然哭了起來,“夫人,都是奴婢的錯。奴婢同姐姐們置氣,失了理智,將玉獅子砸在地上,給砸壞了。事后,姐姐們為了替奴婢隱瞞,就將玉獅子收進了箱籠,權當沒發生過。這事都是奴婢一人的錯,同姐姐們沒關系。”
顧玖問道:“字畫和手爐又是怎么回事?”
侍書哭著說道:“字畫也是奴婢不小心,將茶水潑在上面。奴婢當時慌了神,搶救不及時,以至于字畫被毀。那個手爐,奴婢冬天受不住寒氣,就拿來取暖,忘了放回去。”
顧玖哼了一聲,“這么說,玉獅子和字畫被毀,都是你一個人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