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賬房將算盤打得啪啪響,一筆一筆的清算。
裴氏趁機同寧王閑聊。
“王爺,湖陽這回又從少府得了多少銀子?”
寧王哼了一聲,“你真當少府是錢庫,誰去都能拿一把銀子回來。湖陽這回去少府,算是踢到了鐵板。少府可是一文錢都沒給她。”
“我沒聽她說啊。”裴氏故作驚訝。
寧王笑了笑,“這么丟臉的事情,她怎么好意思說出口。”
裴氏替湖陽嘆了一聲,接著說道:“好歹湖陽從代侯府拿了兩萬兩。有了這兩萬兩,足夠她們母女幾個月的用度。”
寧王點點頭。
湖陽能從代侯府拿到錢,他不意外。意外的是湖陽竟然從代侯府咬下了兩萬兩,這就很厲害了。
不過仔細想一想,湖陽選的時機太好,正好代侯不在,侯府世子也不在。府中只有女眷做主。
女眷心軟,又擔心事情鬧大不好收拾,會損失更多的錢。于是乎,被湖陽威脅一通,乖乖地將銀子送到湖陽手上。
聽說事后代侯得知此事,將他夫人臭罵了一頓。實在是糊涂。
湖陽漫天要價,給她個三五千兩就打發了。結果卻賠了兩萬兩,賠大了。
當然,韓五郎少不了又是一頓暴打。
經歷了湖陽的事情,韓五郎應該能老實吧。
賬房算完了賬目。
裴氏一本本翻閱,“上個月的用度的確少了些,王爺的措施還是有用的。等等,廚房上個月的開銷怎么這么高。大郎媳婦,你管著廚房,你來說說,廚房用度為何這么高?”
顧玖心領神會,知道裴氏要對湖陽下手,于是順著話說道:“啟稟母妃,廚房用度之所以超過預期,主要是客院那邊開銷大。”
裴氏皺眉,“你這話聽著不對,上個月湖陽郡主有一半的時間不在府中。”
顧玖低頭說道:“正因為湖陽姑母不在府中,廚房上個月才只超支了一千兩。如果按照上上月客院用度標準,廚房上個月起碼得超支兩三千兩。”
裴氏一聽,當即叫賬房將二月份的廚房賬本翻出來。
果不其然,客院的一個月的開銷,抵得上其他院落好幾個月的開銷。
裴氏皺著眉頭,“這樣下去可不行。王爺,你看看賬本,這賬目沒辦法看啊。”
寧王隨意地翻看賬本,“嗯,湖陽的開銷的確高了點。”
裴氏小心翼翼地建議:“這樣下去,一年下來省不了幾文錢,大家還滿腹怨言。
我聽說新的郡主府已經修整好了,家具擺件什么的也都放進去了。
是不是抽個時間,替湖陽辦一頓入伙宴,替她慶賀慶賀。畢竟這幾個月,她總是不順。辦一場宴席,就當是去去晦氣。”
寧王沒作聲,只是沉默地翻看賬本。
裴氏心里頭有些惴惴不安,擔心寧王疑心她。
恰在此時,蕭琴兒一臉難受的模樣,捂著嘴,臉色蒼白。
她干嘔了兩聲,發出了響動。
裴氏朝她看去,“老四媳婦,你怎么回事?”
蕭琴兒不好意思地說道:“回稟母妃,這幾天我身體有些不舒服,總是想吐。”
裴氏愣了下,緊接著一臉緊張,“是想吐嗎?”
蕭琴兒一副難的樣子,點點頭,“有點想吐。”
“能吐出來嗎?”
“只吐出一點黃膽水,難受。”
裴氏急忙吩咐人,“快快快,快去將胡太醫請來。來人,將四夫人送回房里歇息,千萬別累著了。”
眾人聞言,齊齊朝蕭琴兒看去。
沈側妃悠悠說道:“老四媳婦怕是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