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欲言又止。
湖陽郡主狐疑地盯著太醫,“難不成本宮得了絕癥,要死了嗎?”
太醫連連擺手搖頭,“郡主多慮了,郡主身體很好,只是……”
“只是什么?你這個老糊涂,有什么話不能說?”
太醫一臉愁苦之色,叫他怎么說。難道能直接說寡婦懷孕嗎?
罷了,罷了,太醫最后還是豁出去,先離湖陽郡主遠一點,然后躬身對寧王說道:“啟稟王爺,郡主娘娘之所以會嘔吐,是因為有喜了。”
“有喜?什么有喜?”寧王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啊?”
裴氏捂著嘴,顯然是聽懂了太醫的話。
她瞪大眼睛,盯著湖陽,“你,你,你竟然……”
湖陽也反應過來,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腹部,表情很震驚,顯然事先根本沒往這方面想過。
她指著太醫,“你說什么?你說本宮有喜?本宮懷孕啦?”
寧王臉色陰沉如水,漆黑如墨,心中正醞釀著一場暴風雨。
顧玖又后退一步,明哲保身。
“郡主懷孕多長時間?”
一句話,全都是從寧王的牙縫里面吐出來,帶著一股強烈的殺意。坐在寧王身邊的裴氏,受了影響,渾身不自在,下意識的換了個位置,離著寧王遠一點。
太醫額頭冒冷汗,說道:“大約一個半月左右。”
寧王壓著聲音,陰測測地問道:“這個月份落胎,對身體沒影響吧。”
太醫全身冷汗,后背被浸濕,怕得不行。
裴氏立馬出言說道:“太醫先下去歇著,記得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許對任何人吐露一個字。”
太醫如蒙大赦,“下官絕對不會吐露一個字,保證。”
太醫急匆匆離開大廳,太可怕了。這種事情竟然叫他碰上。
顧玖也想走。
不過她有點顯眼,無法偷偷離開。如今看來,一動不如一靜。她就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砰!
茶杯砸在地毯上,茶杯碎裂,茶水四濺。
寧王這回是動了真怒。
他指著湖陽郡主,“將這個野種打掉。”
完全是沒得商量的口吻。
湖陽郡主一愣,“打掉?”
寧王大怒,“你不打掉,難道你要將這個野種生下來?你荒唐就算了,本王懶得管你。但是搞出孩子,絕對不行。本王的外甥,豈能是個野種。”
湖陽郡主突然大叫一聲,“我的孩子不是野種。”
“不是野種是什么?莫非你要替面首生孩子?你腦子進水了嗎?”
砰!
寧王又砸了茶壺。
裴氏往后躲了躲,心疼自己上個月才換的新地毯,就這么被糟蹋了。
湖陽這個禍害,才消停幾個月,又搞出這么大的事情。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寫。
湖陽郡主臉色青了白,白了紅,咬咬牙,“大不了我在二郎三郎當中選一個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