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禮,起來說話。”
“謝淑儀娘娘。”
周苗起身,沖江燕偷偷眨了下眼睛。
江燕找了個借口,將身邊伺候的宮女都打發了出去。
然后周苗就笑嘻嘻地說道:“恭喜你啊,短短一個月時間,就從無名宮女做到了淑儀位份。將來封妃,做一宮之主,也不是不可能。”
“你就別笑話我了。”江燕招手叫周苗到跟前說話。
“李昭儀如今將我視作眼中釘,肉中刺。恐怕她快要忍不住動手了。你快幫幫我,我該怎么辦?”
周苗梗著脖子,“她是昭儀,你是淑儀,你們品級一樣,都是三品。你怕她干什么。”
“她懷著龍種,還有娘家做靠山,我能不怕嗎?我又沒娘家做靠山。”
周苗問道:“你娘家人呢?你沒讓陛下封賞你娘家人?”
“我和娘家人已經斷了好幾年的聯系,他們是死是活我也不清楚。就算要封賞,也得先找到我娘家人才行。”
周苗皺眉,“你這問題難辦。要不你找薛貴妃吧,你是她一手捧起來的,她肯定舍不得你折損。你將情況如實告訴她,她肯定有辦法對付李昭儀。”
江燕哼了一聲,從鼻孔出氣。
“貴妃娘娘若是真有法子對付李昭儀,也就不用將我捧起來,同李昭儀打對臺。”
周苗盯著江燕,悄聲問道:“你可是起了二心?不想受薛貴妃擺布?”
江燕同樣壓低聲音,“誰愿意受人一輩子擺布。我現在是沒辦法,必須依附貴妃娘娘。他日等我羽翼豐滿,我定和她撇清關系。”
周苗嘿嘿嘿地笑起來,“我就知道你這人心黑手辣,不念舊情。”
“放屁!本宮也是念舊情的,不過得看什么樣的舊情。”
周苗笑道:“不管了,反正我就欣賞你這心黑手辣,翻臉無情的脾氣。
其實這宮里和外面都是一樣的,有錢吃遍天下,無錢寸步難行。
你想要自保,想要手里頭有使喚的人,前提都得有錢。
你和李昭儀同樣受寵,她靠什么對付你,還不是靠人。
她有人有錢,做幾個局陷害你,然后再讓人在陛下跟前詆毀中傷你,就能將你打入冷宮。
說到底,李昭儀要錢有錢要人有人,已成勢頭。你們位份雖然一樣,但是論勢力,你連她的小拇指都不如。”
“你說這么多,到底想說什么?”
周苗說道:“你想要自保,想要結成自己的勢力網,首先你得有錢。”
江燕皺眉,“我哪有錢。陛下倒是賞賜了我不少好東西,可是這些好東西又不能拿到宮外變賣換成錢來用。”
周苗說道:“所以你得有娘家,讓你娘家借著你的勢,替你摟錢。”
江燕板著臉,“就算找到了我的娘家人,一時半會,也休想摟到錢。不被人算計,拖累我,就該謝天謝地。”
江燕對自家人十分鄙薄,只因為她太清楚娘家人是什么人。
借著她的勢,雞犬升天。百分百還要她拿錢貼補他們的生活。指望從娘家人手中拿錢,不知道要多少年的積累。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她并沒有急著派人去找娘家人。
周苗攤手,“你沒錢,那真的就是寸步難行。你沒錢,連打賞人,都只能用陛下賞賜給你的小物件,或是首飾打賞。拿比得上真金白銀方便。”
畢竟是御賜的東西,江燕也不能明著將御賜物件打賞給宮人,犯忌諱。
江燕咬著唇,一臉為難。
周苗給她出了個主意,“你不是和寧王府的詔夫人有來往嗎?你找她要錢啊。”
江燕愣住,“找姑娘要錢?”
“別叫姑娘,現在得叫詔夫人。”
江燕皺眉,一臉糾結矛盾。
“詔夫人是寧王的兒媳婦,而寧王是淑妃娘娘的兒子。我是被貴妃娘娘一手捧起來的,等于和淑妃不對付。我如何能開口問詔夫人要錢。要是貴妃知道我和詔夫人有來往,不知道要生出多少是非。你可別害我。”
周苗說道:“你不用親自找詔夫人。我每個月都有出宮的機會,你書信一封,我替你轉交詔夫人。”
江燕半信半疑,“詔夫人真的會給我錢?”
周苗神秘一笑,“這得看你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