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宮。
寧王趴在軟榻上,哎呀哎呀的叫痛。
蕭淑妃又怒又心疼。
她盯著太醫給寧王上藥,一邊數落他,“你也真是的。御史彈劾你,你就給陛下請個罪。陛下見你態度好,說不定就免了你的責罰。你倒好,偏要激怒陛下。看看,這背上都抽出了血痕。”
太醫手勁大,將膏藥揉進肌膚中。
寧王痛得齜牙咧嘴,最后總算熬過去了。
等到太醫離開,寧王將衣服穿好,才說道:“兒臣做事有分寸,您老人家就別操心了。”
蕭淑妃哼了一聲,“本宮是白擔心一場。”
寧王腆著臉笑道:“母妃別和兒子計較。您老看看我這背上的血痕,說明什么?說明老頭子老當力壯,不減當年。”
蕭淑妃板著臉,“所以你今日只穿了單衣,從一開始就打算好要挨這一頓鞭子。”
寧王說道:“不是單衣,里面不是還有兩件嘛。”
蕭淑妃苦口婆心,“大冬天的,穿這么點衣服,就不怕生病?你也老大不小了,能不能穩重一點。”
寧王搖頭,“穩重不了。我一穩重起來,你讓其他兄弟們怎么活?我還是保持現在的風格,反正父皇也習慣了。”
寧王一臉憊懶的樣子,蕭淑妃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干脆將炮火對準劉詔。
“詔兒,你成親已經快一年,你媳婦肚子怎么還沒動靜?”
劉詔挑眉,有點意外,怎么突然就將話題扯到生孩子上面。
他說道:“會有動靜的。”
“什么時候有動靜?你光別嘴上說說,你得有實際行動。”蕭淑妃板著臉訓斥劉詔。
寧王哈哈一笑,牽動背上的鞭痕。
蕭淑妃抬起手,狠狠地在他背上拍了下,寧王痛得齜牙咧嘴。
“母妃,你下手好歹輕些。”
“下手輕了,你能吸取教訓。”
說完,蕭淑妃又掃了眼劉詔,“你是嫡長子,你媳婦是嫡長媳。你們二人本就該早點要個孩子。這都快一年了你媳婦肚子還沒動靜,難道為王府添丁進口的重任全都要壓到你四弟身上嗎?”
寧王樂呵呵地看著劉詔。他很樂意看自家兒子的笑話。
劉詔輕聲一笑,“祖母干什么這么著急?這還沒到一年,說不定哪天就有了。就算兩年三年沒動靜,著急的也該是我。反正四弟妹就快生了,祖母該高興才是。”
蕭淑妃瞥了他一眼,“你是在指責本宮只關心你四弟,不關心你嗎?”
“孫兒沒這意思。”
“本宮看你就是這個意思。本宮自然關心你四弟,他懂事知禮,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大人來操心。你若是有他一半聽話,本宮又何須替你操心。”
“讓祖母失望了,孫兒生來就不太聽話。”
“你,簡直放肆。”
蕭淑妃壓抑著怒火,沖寧王說道:“管管劉詔,別讓他這么放肆。當心哪天他給王府招禍。”
寧王打著哈哈,“母妃放心,我天天都管著他,將他教訓十遍八遍。”
“媳婦肚子沒動靜,你也不操心。”
“操什么心啊,該有的遲早會有。”
“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當爹的,才會養成劉詔冷漠的性格。”
寧王齜牙,怎么全都是他的鍋。
父子二人在長春宮逗留了半天,吃了午飯,睡了午覺才回到王府。
劉詔先送寧王回碧璽閣。
回到熟悉的地方,寧王感覺渾身舒坦。
他往羅漢榻上面一趟,全身放松。然后沖劉詔招手,叫劉詔到跟前說話。
劉詔上前兩步,“父王有什么要交代的。”
寧王上下打量他,說道:“要是身體有問題,盡早醫治。”
劉詔愣了下,緊接著反應過來,寧王所謂的身體有問題指的是生孩子的問題。
他板著臉,顯然很不高興,擲地有聲地說道:“多謝父王關心,兒子的身體沒有問題。”
寧王提醒道:“身為男人,就算愛面子,也不能諱疾忌醫。”
劉詔嘴角抽抽,“父王多慮了,兒子從不諱疾忌醫。您老人家還是好好養著吧。”
“老人家?本王很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