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心頭煩躁,在屋里走來走去。
數次問起:“王爺回來了嗎?”
“啟稟娘娘,王爺還沒回府。”
“王爺回來后,立刻稟報本王妃。”
“奴婢遵命。”
寧王一直到傍晚才回府。
裴氏得了消息,急急忙忙來到碧璽閣。
“王爺,母妃派人來要銀子,一開口就是兩萬兩,這可怎么得了?是不是宮里又出了事情?”
寧王端起茶杯的手在半空中一頓,“兩萬兩?”
“正是!王爺,這到底怎么回事?這么多年,母妃從不曾派人要過銀子,這回怎么突然派人上門。蕭家那邊呢,母妃怎么不問蕭家要銀子。”
寧王板著臉,說道:“廢話!母妃有本王這個兒子,哪里能問蕭家要銀子。你將母妃的陪嫁翻出來,看看這幾年攢了多少銀子。”
裴氏急得跺腳,“哪有攢下銀子。前些年府中虧空,早就將母妃的陪嫁收益給挪用了。”
寧王惱怒,“那就翻賬本。看看這些年到底挪用了多少銀子。”
裴氏當即命人去賬房搬賬本。
“王爺,你還沒告訴我,母妃為何突然派人要銀子,而且一開口就是兩萬兩。”
寧王一臉疲憊地坐在羅漢榻上,“還不是因為李昭儀生下小皇子,后宮亂七八糟。母妃也要打起精神,籠絡人心。人心思變,沒有銀子什么都是虛的。
李家父兄摟銀子越來越瘋狂,其中大部分銀子都進了李昭儀的口袋。李昭儀大把銀子灑下去,就算是砸,也砸出了一點水花。現在母妃和薛貴妃壓力很大,一大把年紀還有和一個年輕嬪妃斗,真是憋屈得很。”
說到憋屈,寧王一拳頭砸在桌上。
自小皇子出生,他們這些成年皇子,接連遭遇天子的申斥。
天子分明是沒將他們當兒子看待,厭惡之情溢于言表。
本以為仁宣太子過世,局勢將大變。
結果局勢的確是大變,然而卻沒變好,而是越變越爛。還不如仁宣太子活著的時候。
至少那時候有仁宣太子當靶子,承擔天子的大部分怒火,其他成年皇子的日子就好過多了。
如今仁宣太子一死,沒有靶子,成年皇子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苦不堪言。
裴氏問道:“要給母妃送銀子嗎?”
寧王點頭,“當然要送。”
“兩萬兩可不是小數目,賬房的錢都是要用的。”
裴氏小聲提醒寧王。
寧王蹙眉,“你別打本王的主意。本王的私房銀子可是被你搜去了,本王現在可沒銀子。”
裴氏說道:“年底下面的鋪子交賬,王爺截留了五萬兩。這才二月,應該還沒用完吧。請王爺慷慨解囊,替母妃分憂。”
寧王指著裴氏,不敢置信。竟然敢他的銀子的主意,荒唐。
裴氏又說道:“賬房的銀子要留作開銷,如果動用了賬房的銀子,等不到派人去江南,府中就要鬧虧空。還請王爺主動承擔起為母妃分憂的重擔。”
寧王哼哼兩聲,“行了,本王出一萬兩,剩下的全從賬面上走。”
寧王肯出一萬兩,裴氏的目的基本上算是達成了。
她也不敢逼迫太過,有這一萬兩總比一文錢都沒有要強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