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咬牙,“說吧,到底是誰不開眼,竟然敢搶我們的生意。”
“就是李家。”
“哪個李家?”
“自然是李德妃的娘家,唯有他們家才這么囂張,連皇孫妻的生意都敢搶。”
“欺人太甚,實在是欺人太甚。”
湖陽郡主震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顧玖撩撥,“姑母要和李家對著干嗎?李家背靠李德妃,權勢滔天,姑母對上李家,恐怕也會吃虧。”
“放屁!”
湖陽郡主大罵,“本宮是堂堂皇女,李家竟然敢搶本宮的生意,莫非還要本宮忍氣吞聲,任人欺負?平日里,李家沒招惹到本宮,本宮就不和他們計較。這回都已經打上門來,本宮豈能善罷甘休。否則別人都當我湖陽人善好欺負。”
顧玖問道:“姑母確定要和李家干一架?”
湖陽眼一瞪,“少在本宮面前耍小聰明,你不就是指望著本宮同李家干一架。”
顧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也是因為姑母做事有魄力,有底氣,侄兒媳婦才會想到你。換做侄兒媳婦,可是絲毫底氣都沒有。”
“哼!小滑頭,指使本宮給你當馬前卒,怎么著你也得分潤點好處給本宮才行。”
顧玖低頭一笑,談錢就好說。就怕湖陽不和她談錢,和她談感情。
顧玖從懷里掏出一疊銀票,“這是姑母的辛苦費。侄兒媳婦絕不敢讓姑母白跑一趟。”
湖陽掃了眼那疊銀票,看厚度,估摸著應該有兩千兩。
兩千兩的跑腿費不便宜。
湖陽郡主頓時笑了起來,“還是你大方,不像你婆母,小氣得很。”
顧玖說道:“話不能這么說。母妃管著偌大的王府,處處都要花錢,自然該精打細算,將每一兩銀子都花在刀刃上。”
湖陽郡主嗤笑一聲,“少在本宮面前粉飾太平。說吧,要本宮怎么做。”
顧玖柔和一笑,“正如姑母所說,李家既然欺負到頭上,當然是要一巴掌打過去。至于要怎么打,侄兒媳婦有個小小的建議。”
“說!”
顧玖一一道來,湖陽郡主頻頻點頭。
最后問了一句,“你確定陛下不會怪罪?”
“姑母放心,我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保證姑母不會有事。就算有事,陛下也不會將你怎么樣,最多就是責罵兩句。事后,侄兒媳婦還有重謝。”
湖陽郡主惦記著顧玖口中的重謝,再無遲疑,點齊郡主府侍衛,打上儀仗,出門砸場子去了。
顧玖坐在馬車上,跟在后面看熱鬧。
砸場子這種事情,沒有人比湖陽更合適,更具話題性。
所以說,就算湖陽郡主是一根名副其實的攪屎棍,落到顧玖的手里,顧玖也能將這根攪屎棍變成金箍棒,專打不開眼的人。
……
這一天的京城注定是熱鬧的。
湖陽郡主打著儀仗,殺氣騰騰穿街過巷,殺向聚寶齋,瞬間就吸引了無數人關注的目光。
京城百姓緊隨其后,分明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原本熱鬧的街面,從商鋪到顧客,都沒了做生意買東西的心思。都想親眼看看這難得一見的奇觀。
湖陽郡主同李家斗起來了,這種一年都難得一見的大戲,當然不能錯過。
這個時候還做什么生意,關了門收攤子趕緊湊熱鬧去。
眾人口耳相傳,越來越多八卦的人涌了到了聚寶齋門前,將門前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湖陽郡主坐在馬車上,怒氣騰騰,“敢搶本宮的生意,還敢使出下三濫的手段,試圖放火燒工地,給本宮砸。狠狠砸,將里面給本宮砸得稀巴爛。誰敢手軟,本宮饒不了他。”
眾侍衛怒吼一聲,如狼似虎地沖進聚寶齋,砰砰砰,各種打砸。
“砸不得啊,砸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