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
薛貴妃帶著人,直接沖入寢宮。
陳大昌臉色極為難看,守在興慶宮外的金吾衛是吃shi嗎?為何沒能攔著薛貴妃。
“陛下,您可算醒了!”薛貴妃顧盼生輝,一身盛裝,今兒可是個喜慶日子。
隨著薛貴妃走進寢宮的是一群全副武裝的將士
他們驅趕寢宮上下所有人。
誰敢反抗,直接殺無赦。
陳大昌齜目欲裂,難怪薛貴妃能沖破金吾衛,沖進寢宮。
“薛貴妃,你是要造反嗎?”陳大昌怒聲質問。
薛貴妃回頭看著他,“造反?哈哈哈……真是開玩笑,本宮這是在清君側,清的就是你們這群禍國殃民的閹人。你們把持陛下,不許朝臣覲見,本宮倒是想問問你們是不是想造反?”
“你血口噴人,我等都是奉命行事。”
“你說奉命行事,可有圣旨?”
“自然是奉陛下口諭。”
薛貴妃嗤笑一聲,“你說奉陛下口諭,誰知道你們是不是胡編亂造。陛下病重,皇子們又不在京城,這個時候正是需要朝臣們替陛下分憂解難。你們這群閹人伙同金吾衛,攔著朝臣不準見陛下,你們到底想做什么?你們居心何在?”
“薛貴妃你要替趙王造反,何須找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陳大昌冷冷一笑。
薛貴妃滿面譏諷,“陳大昌,本宮暫時留你一條狗命,你最好老實一點。否則別管本宮替天行道,誅殺你這個權宦,換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陳大昌雙目赤紅,面色扭曲,“顛倒黑白,無恥之尤,荒謬!”
薛貴妃嘲諷一笑,“將他拖下去,嚴加看管。”
陳大昌無論怎么掙扎,也無法掙脫將士的鉗制,只能不甘心地被拖下去。
“陛下,臣妾來看望你了。”
天子早在薛貴妃帶人沖進寢宮的時候,已經怒極攻心,氣得說不出話來。
若非心里頭有一口氣不肯散掉,天子早就昏迷過去,叫薛貴妃予取予求。
天子伸出手,指著薛貴妃,瞪大雙眼,用著全身的力氣怒罵一聲:“賤人!”
薛貴妃沒有生氣,反而是在床邊坐下,“臣妾這么做,也是為了大周的江山社稷著想。陛下,你聽聽外面的動靜,文武大臣都嚷嚷著清君側。可你偏偏信任這群閹人,不肯見朝臣,也不肯立下皇儲,人心思變啊!”
天子呵呵冷笑,“什么清君側,分明是有人渾水摸魚,妄想逼宮造反。”
“陛下言重了。沒有人逼宮造反,一切都是誤會。只要陛下現在立下皇儲,宮外的人即刻退去,絕不會打擾陛下修養。”
天子怒目而視,“朕若是立下皇儲,只怕明兒就會死得無聲無息。”
薛貴妃掩唇一笑,似乎是聽見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
天子不明所以,“你笑什么?”
薛貴妃笑完后,才說道:“原來陛下也怕死啊!臣妾一直以為陛下是天不怕地不怕,幾十年來,您生殺予奪,多少條人命因為你的一句話而沒了。本以為陛下已經看透了生死,卻不料原來最怕死的還是陛下。”
天子還能活動的左邊臉頰已然扭曲,“賤人!還不速速退去,朕還可以既往不咎。若是不知好歹,休怪朕對你不客氣。”
薛貴妃輕蔑一笑,“事到如今,陛下對臣妾要如何不客氣?下旨賜死臣妾嗎?陛下的旨意出得了興慶宮嗎?”
“你,你這個禍害,朕怎么沒有一早處死你。”
“老貨!”薛貴妃突然翻臉,直接稱呼天子為老貨,“本宮忍了你許多年,從年輕時就開始忍,一直忍到今天。但是從今天開始,本宮不會再忍。你若是識趣,現在就立下傳位詔書,定趙王為儲君。若是不識趣,本宮有的是辦法。”
“亂臣賊子,你不得好死!”天子連連喘氣,“朕要殺了你,殺了你。”
然而,病重的天子,說出的話,實在是沒有多少可信度。
連說話的力量也大打折扣,只感受到他的憤怒。
他已經不是那個乾綱獨斷,一言定人生死的天子。
薛貴妃冷冷一笑,“這話該本宮來說。你老老實實立下傳位詔書,本宮容你壽終正寢。你若是非要負隅頑抗,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來人,書寫傳位詔書。”
當即有人準備筆墨,模仿陳大昌的筆跡開始書寫傳位詔書。
天子齜目欲裂,他沒想到薛貴妃真的有膽子假傳圣旨,連傳位詔書都敢捏造
“誰給你的膽子?”
“哈哈哈……”
薛貴妃仰天大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