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方方的小院,狹窄逼仄,不似牢籠勝似牢籠。
燕王就站在屋檐下,也不畏懼臘月的寒氣,冷漠地看著寧王到來。
常恩將院門一關,擋住了外面窺探的目光。
“弟弟啊,哥哥來看你啦。”
寧王滿臉帶笑,顯得十分親熱,“你瞧瞧,我還給你帶來了酒菜。”
燕王嘲諷一笑,“斷頭酒嗎?”
“哎,你這人別的都好,就是嘴巴太臭,說話不中聽。”
燕王嗤笑一聲,“你說話倒是好聽。看你的樣子,你又成功哄住了父皇。”
寧王哈哈一笑,“先不說那些,我們進屋,屋里暖和。外面特冷,虧你還受得住。”
燕王笑了笑,眼神悲戚,“階下囚一個,能有片瓦遮身,已經是幸運。豈敢要求更多。”
“說這話就沒意思了。”
寧王率先走進房里。
因寧王到來,房里多放了兩個火盆,還全都是無煙的銀絲炭。
有火盆,屋里果然暖和。
燕王隨他進屋,說道:“今兒我倒是沾了你的光。”
寧王挑個張椅子坐下,哈哈一笑,“當初你要是聽我的,你就能時時沾我的光。”
燕王嘲諷一笑,“你太虛偽,我怕被你賣了。”
“這話太傷感情。我賣任何人,也不會賣自己的兄弟。你當初就不該選趙王,選我,我一樣包你完成心愿。不就是李德妃,區區一個女人,你何至于拿自己的性命去博。”
燕王呵呵冷笑,“選你,恐怕我墳頭上的草都已經有一人高。”
“得,看來你對我成見很深。難怪你跟趙王能同穿一條褲子。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在父皇面前給我上眼藥,妄想陷害我。”
轉來轉去,總算轉到了正題上。
寧王今兒過來,名為請喝酒,實則是為了問罪。
燕王坑他,他可不是那種受了委屈不吱聲的人。就連天子打人,他叫得都比別的兄弟厲害,更何況是背地里給他上眼藥這種惡劣的事情。
燕王輕聲一笑,一臉遺憾地說道:“只可惜沒坑死你。”
寧王斟酒,將酒杯往燕王面前一推,“你真這么恨我?都這個時候,還幫著趙王坑我?你怎么不想想,你只要肯服軟,說不定我心一軟,就到父皇面前替你求情,保你性命,還有你的妻兒。”
“不需要!”
燕王冷漠地拒絕。
寧王嘖嘖兩聲,“螻蟻尚且偷生,你怎么就想不開,非要尋死。趙王急著找死,我理解。他畢竟少了一只胳膊。身為皇子,無法接受殘廢,能理解。
但是你不一樣,你有手有腳,也沒參與弒君,只是殺了個女人和血脈不明的小皇子,你還有一線生機啊。”
燕王沒有回答他,而是反問,“你認為我這樣活著有意思?”
寧王似笑非笑,“只要活著就有意思。死了,就真的沒意思了。”
燕王哼了一聲,“說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別和我談兄弟情深,當心本王吐你一身。”
寧王哈哈一笑,“痛快!那我也不廢話,你上本請罪,我替你求情,保你不死。”
“為什么?”
“因為本王需要一個榜樣,而你就是最好的榜樣。”
“你不如直接說,讓我幫你刷名聲。”
“哎,反正都是一個意思。怎么樣?,這個交易對你來說不難吧。”
燕王冷冷一笑,“我若是不答應呢?”
------題外話------
還有第三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