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同那些腳夫所說,紅薯頂餓,就是屁多,不雅。
吃過了紅薯,茶樓老板就盼著紅薯能釀酒的那一天。
一定要能釀酒啊。
只要能釀酒,他就將自家的山坡地,全都種上紅薯。
至于種子從哪里來,茶樓老板還沒想到那么遠。
反正等到春耕的時候,總能想到辦法弄來種子。
……
離著京城三百里的八里鋪,位于京城到洛州的官道上。
自去年來了修路的工程隊,這處位于山坳坳里面小地方,就熱鬧了起來。
修路的,燒水泥的,來往送補給的……
冬天最冷的時候,工程隊都沒歇著,還在燒磚。說是要建房子。
當地百姓,也不懂修路同建房子有什么關系。
他們只知道,工程隊來了后,家里的日子便好了起來。
男人去工地上干活,每天兩頓干的,還有肉湯喝,還有工錢拿。
女人幫著燒飯,一樣包吃有工錢拿。
沒找到活的女人,便接了縫補的活。
工程隊上都是大老爺們,掙得多,手散,愿意花錢請人洗衣服。
工地附近的百姓,就得了實惠。
除了這些以外,以前賣不起價錢的牲畜家禽,工程隊都要,價錢還公道。還因此掀起了一波小小的飼養家禽的風潮。
運不出去的木材,石頭,不值錢的石灰,工程隊都拿錢賣。
八里鋪老百姓的日子眼看著好起來,然而這一段水泥路也修通了。
工程隊走了,當地百姓都是一臉遺憾,失落。好日子隨著工程隊的離開,也隨之離開了。
以后的日子,怕是又會回到過去那種貧窮守舊,一年到頭吃不了一頓飽飯的生活中。
卻不料,工程隊走后,水泥路邊,卻多了兩棟氣派的宅院。
周圍地土地,山林,也被人買了下來。
很快,房子上面掛了牌子,門口水泥路上多了兩排高高的木柵欄。
附近村里唯一讀過書的童生,指著房門上掛著的兩道牌子,念叨:“收費站,休息站。”
“這是什么玩意?”
“不知道?”
“休息站是不是就是驛站,這倒是能理解。收費站是什么?難不成我們以后從這路上過,還得給錢。”
一聽到給錢,村民們落荒而逃,生怕從那氣派的大宅院里面跑出幾個兇神惡煞的人,找他們要錢。
唯一的童生,很尷尬的站在風中。本想和村民們一起逃走,卻又覺著有失體面。留在這里,他又怕,兩股戰戰,快要尿褲子了。
嚶嚶嚶!
氣派的大宅院里面,果然出來一個人。一個模樣斯文,眼神精明的年輕人。
“喂,你不跑嗎?”年輕人問老童生。
老童生今年三十,姓王,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幾十里外的縣城。
他舔舔嘴唇,緊張兮兮地說道:“走,現在就走。”
“別忙啊。”年輕人咧嘴一笑,“剛才聽你說話,你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