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侍中說道:“本官也不賣關子,南邊有人托關系托到本官頭上,希望水軍的行動能限制在沿海附近。”
劉詔哈哈一笑,笑過之后,他嘲諷道:“莫非海盜李海龍托關系,竟然托到了李大人跟前?他倒是有辦法。”
“托關系的人并非海盜李海龍,而是江南大都督府大都督。”
劉詔眉頭微動,“張大都督請托關系?”
“正是。別人的面子可以不給,張大都督的面子不能不給。要不然殿下的水軍在沿海一帶,將寸步難行。”
劉詔嗤笑一聲,“大人是在威脅本殿下嗎?”
李侍中搖頭,“非也。本官是在替你攢人脈。”
劉詔:呵呵!
“這么說本殿下還要謝謝李大人。”
李侍中也不廢話,直言道:“張大都督作保,詔夫人名下的海貿,保證每年能走三艘船的貨物,絕無虛言。”
自顧玖同周瑾翻臉后,顧玖的海貿生意一直不太順利。
天高皇帝遠,江南那邊的海商,個個陽奉陰違。
什么皇子殿下,皇子妻,在大海上還不如海盜李海龍一句話好使。
李海龍發句話,不讓四海海貿的船通過,顧玖的貨就出不了近海。
李海龍就是這么囂張。
當然,李海龍只是海盜頭子周瑾的化名。
劉詔打擊周瑾,周瑾就反過來打擊顧玖在江南的生意。
如今張大都督出面調停,似乎是個機會。
劉詔笑了笑,問道:“本殿下若是不同意,張大都督是不是要上本彈劾本殿下?”
李侍中說道:“張大都督坐鎮江南多年,在本官看來,四五年內,陛下不會撤換張大都督。”
言下之意,劉詔要是不同意調停,四五年內,大家就亂斗一氣。倒霉的未必會是張大都督。
只因為劉詔身為皇子,有些事情朝臣能做,他不能做。
他做了就是犯忌諱。
就比如去年他偷偷前往江南訓練水軍。
這事一旦被捅破,文德帝少不得要給朝臣一個交代。
因為沒有明旨讓劉詔下江南訓練水軍。事關軍權,他的身份又是皇子,這事很犯忌諱。
很多時候,皇子的身份真沒有皇孫身份方便。
最大的區別,就是皇子不能掌兵權,至少不能明著掌兵權。
過去,劉詔身為皇孫,還可以領兵作戰。
而今,他最多只能當當監軍。手中掌握的兵權,不會超過一千人。
劉詔緩緩搖頭。
李侍中蹙眉,“你不同意?這是兩敗俱傷的局面。”
劉詔輕笑一聲,“對方開出的條件不夠。區區三艘貨物,就想將水軍限制在近海一帶,他們是將本殿下當成了要飯的叫花子嗎?”
李侍中問道:“那你開條件,我替你爭取。”
劉詔笑了笑,“二十艘貨物。”
李侍中緊蹙眉頭,“殿下的胃口未免太大。”
劉詔輕蔑一笑,“李大人可以拒絕。”
“本官無所謂,關鍵是長大都督那里可能不會同意。如果是十艘,本官倒是可以替殿下爭取一二。”
“十五艘,這是本殿下的底線。否則本殿下不介意把江南攪得天翻地覆。不管結果如何,本殿下始終都是皇子,沉寂幾年就能翻身。至于張大都督嘛,未必還會是都督。”
劉詔直言威脅,沒有絲毫客氣。
李侍中有些為難。
劉詔便說道:“我不讓李大人難做。京城到洛州的水泥路,要是李大人愿意,本殿下可以做主,給你一部分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