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媳育有一子,但是脾氣兇惡,素有不敬長輩的傳聞。
身為父母官,此案要如何審?
蘇政沒干過基層工作,面對這個問題有些抓瞎。
顧玖聽著他回答,發現蘇政對大周律也不能熟練運用。
將律令背誦下來,同熟練掌握判案,中間還隔著三五個顧大人。
好在蘇政還算聰明,知道從民風民俗說起,也不算錯。
等到顧喻,一條條律法,張口就來。
在這個案子中,要用到哪款哪條律法,沒有絲毫遲疑。一看就知道基層工作經驗十分豐富。
看似簡單的案子,涉及到民約,婚約,別資,財產繼承等等。
顧喻將一條條列出來,條理清晰,經驗豐富。看來類似的案子沒少接觸。
別人還沒怎么樣,蘇政先出了一頭冷汗。
他堂堂進士,又在翰林院學了幾年。斷案竟然不如顧喻。
將來他若是外放地方官,如何是好?
為解決這個問題,就得物色幾個老道的師爺幫忙。
蘇政心中隱約有了主意。
文德帝聽完顧喻的陳述,哈哈大笑起來。
“顧愛卿不錯,先帝沒有看錯你。”
“微臣惶恐!”顧喻是真的惶恐,太緊張了,手心還在冒汗。
湖陽一臉嘚瑟,“母后,我怎么說的,是不是很能干。”
蕭太后臉色好看些,也僅僅只是一些而已。
“顧大人上前幾步,讓哀家仔細看看。”
顧喻飛快掃了眼顧玖,仿佛是在尋找主心骨,然后才幾步上前,靠近蕭太后。
蕭太后瞇著眼睛,從上到小打量顧喻。
嗯!
看著眉眼端正,長得的確不錯,一張好皮相。
“顧大人老大不小,為何婚事會拖到現在?”
顧喻內心緊張,眼角余光瞥到顧玖。見顧玖點了下頭,他心中就有了主意。
他定了定神,朗聲說道:“下官不敢欺瞞太后,下官家中的家務事有些拖累,怕委屈了好人家的姑娘,婚事才會一直拖延到現在。”
蕭太后頓覺不高興,“怕耽誤了好人家的姑娘,難道就不怕耽誤哀家的外孫女嗎?莫非在顧大人眼中,哀家的外孫女是壞人家的姑娘?”
“下官不敢,下官絕無此意。陳姑娘品貌一流,家世顯赫,是下官高攀。下官斗膽高攀這門親事,一是因為下官如今已經有能力保護好妻兒,不叫人苛待他們。二是……”
“二是什么?有什么不能說?”蕭太后不滿質問。
顧喻咬咬牙,干脆豁出去,“二是有郡主娘娘在,下官不擔心有人能越過郡主娘娘,膽敢叫陳姑娘受委屈。”
湖陽連忙附和:“誰敢讓敏敏受委屈,本宮非撕爛她不可。哼!”
“荒唐!”蕭太后瞪了眼湖陽,“你可有在外面仗勢欺人?”
湖陽神情古怪,然后又理直氣壯地說道:“母后真會說笑,女兒向來都是仗勢欺人,這又不是第一次。”
“荒謬!親家也威脅嗎?”
湖陽小聲嘀咕,“上趕著找抽,不威脅她我就不是湖陽。”
蕭太后很頭痛。
難怪京城稍微講究點的人家,都不樂意同湖陽做親家。
攤上湖陽這么個親家,真的太令人心塞。
也就顧喻,情況特殊,反而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