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一直在努力向大人學習,只學了點皮毛,叫大人笑話。”
李侍中臉皮不是一般的厚。
區區言語上的譏諷,根本無法動搖他。
中書令大人突然笑了起來,“比臉皮,尚書令大人的確不如你。”
“大人謬贊,本官也就這么一個優點。”
中書令大人斟酌了一番,“過兩日,找個地方,老夫想和李大人深談一番。”
李侍中了然一笑,“我來安排時間地點,保證隱秘。”
“告辭!”
中書令大人甩袖離去。
李侍中站在原地,目送對方。
他嘴角掛著一抹笑,不曾收回。
一直到他出宮,看見了錢富,嘴角那抹笑容才真正消失不見。
要說李侍中最討厭看見的人,非錢富莫屬。
錢富出現,也就意味著劉詔不安好心。
李侍中哼了一聲,扭頭就走,并不和錢富碰面。
……
接下來的日子里,金吾衛頻頻出動。
自兵部以下,到京西營,每天都有人被帶走。
被帶走的人,還沒見到任何一個被放出來。
宗室中,也是人人自危。
因為自從金吾衛前往長公主府抓人后,又有兩家宗室被牽連其中。一位老王爺,一位郡王,都是體面了一輩子的人,哪想到臨到老,竟然遭受這般劫難。
以至于,最近一段時間,后宮很熱鬧。
每天都有人進宮求情。
都是一輩子的體面人,又都是宗室,打著骨頭連著筋。
即便蕭太后和裴皇后不勝其煩,也要耐心應付著。能幫著說話的時候,也得開口。
至于文德帝的態度,則有些模棱兩可。他沒說要把老王爺怎么樣,也沒說要放人。反正就是拖著。
武將這邊,遭了秧。
京西營又一次從頭到尾被犁了一遍。
文官們還在幸災樂禍,卻不料這股風氣就吹到了文官集團。
金吾衛再次出動,這一回的目標是朝中文臣。
一時間,朝堂內外,人人自危。
就連向來最敢說,也最想出風頭的御史都閉上了嘴巴。
非常時期,還是管好自己的嘴巴,管好自己的筆桿子。
不然,命都要交代在金鑾殿。